藕儿不由白了李元庆一眼,忙牵起李元庆的大手,拉着李元庆,急急朝外面走去。
李元庆回头看了书架旁一眼,却正迎上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但这大眼睛就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忙缩了回去。
李元庆微微一笑,大步超前走去。
…………
来到张芸娘的院子,张芸娘和渠敏秋已经等候多时了。
院子里的一颗银杏树下,精巧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各种新鲜瓜果和一大壶酸梅汤。
李定北和二郎都已经在不远处树下的摇篮里睡下了,几个丫鬟婆子正在小心照顾两个小祖宗。
渠敏秋笑道:“政事儿不早就议完了么?怎么墨迹了这么久?”
藕儿俏脸顿时一红,忙垂下了头,生怕别人看出了破绽。
李元庆一笑,“还有几个帐没有算明白,正好让藕儿帮我算了下。”
说着,李元庆大马金刀的坐在石桌旁的主座上,张芸娘的贴身丫头小莲和小荷,赶忙拿着扇子,来到李元庆身后,轻轻帮他扇风。
石凳上都铺了软垫,再垫上了竹节凉席,坐上去很舒服,不会咯到人。
张芸娘笑着亲手为李元庆倒了一杯酸梅汤,递到了李元庆的手里,笑道:“哥哥,今天才刚回来,你就先好好歇息一天吧。有事儿明天再去处理吧。”
李元庆喝了一口酸梅汤,味道相当不错,酸酸甜甜刚刚好,便一口气将酸梅汤喝干净,把碗放到石桌上,笑道:“也好。这些时日,我可是累惨了。芸娘,你让后厨准备几个好菜,晚上咱们就在这吃吧。她们那边你派人去说一声,今晚就不凑一起了。对了,敏秋,你也留下。”
张芸娘笑着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摆手招过了一个随侍丫头,吩咐起来。
渠敏秋俏脸却是一红,偷偷看了李元庆一眼,轻轻啐了一口,但大眼睛里,却满是欣喜。按照大明的惯例,主人归家之后,首先要陪正房夫人三天,才可以去其他小妾的房间。
但李元庆是长生岛的主宰,张芸娘和渠敏秋也相识多年,熟悉万分,在这方面,她们两人自然也不敢反驳李元庆的意思。
说到底,在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规矩就是规矩。
但对李元庆的长生岛而言,他的话,就是最大的规矩。
得到了吩咐的张芸娘的贴身侍女赶忙离去,张芸娘笑着回身,亲手给李元庆削了一个苹果,“哥哥,你这么多时日没有回来,岛上变化可是很大哟。我们这边的生意,也是相当不错。”
将苹果递给李元庆,张芸娘笑着坐在李元庆身边,开始对李元庆讲述起这些时日,岛上她们生意的状况。
渠敏秋这边也偶尔插上几句,当做补充。
李元庆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却也有些咋舌。
他也没有想到,仅仅一年多时间,张芸娘和渠敏秋就已经有了近20万两银子的入账。
这,这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要知道,长生岛真正有消费能力的,只是他麾下的儿郎们及其亲属。
其他的人们,虽也有一些收入,但他们收入着实有限,李元庆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20万两银子,几乎可以占据他这几年发给儿郎们的功赏一大半了。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儿郎们手里的银子已经不多了,此次北地行的功赏,必须也要加快进程了。
随着张芸娘和李元庆的解释,李元庆也渐渐明了过来。
谁家都有红白事,再者,亲戚朋友做客,同僚聚会,加之平日的吃喝拉散,孩子消费,这些必要的花费,自然已是不可避免。
张芸娘笑道:“元庆,如果这次的功赏发下去,想必,咱们长生岛的消费能力,又将有进一步的提升。我和敏秋已经商议过,老是从外地买酒,也不合适,倒不如,我们自己开个酒坊,自己来酿酒。一来能降低成本,二来,也能给儿郎们省些银子。”
李元庆点了点头。
不论此时还是后世,烟、酒,一直是属于暴利的行当。
尤其是酒,对北地而言,对长生岛而言,这几乎是必需品。
单是从关内买酒的银子,就能占到长生岛消费的两三成,这些银子,花的着实冤枉。
烟草虽已经开始在大明流行,但在长生岛,因为各方面原因限制,流入的还不多,还属于昂贵的奢侈品,儿郎们也都没有这个习惯。
不论是烟还是酒,在传入的初期,都是有一定的治疗作用。
比如,酒能驱寒、饱暖,烟能提神、醒身。
李元庆并非顽固不化的清教徒,酒也是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张芸娘和渠敏秋所言,也算是件好事,李元庆思虑片刻,道:“这件事,原则上我可以答应下来。不过,酿酒需要大量的粮食,也需要一些配方,这方面,你们准备怎么办?”
渠敏秋笑道:“元庆,这事儿我和芸娘已经商议过。配方我们已经搞到了,至于粮食,我们绝不会动用岛上的军事库存,反而会通过外面的渠道,大量从外部屯购。如果做得好,我们还可以销售到辽西和东江,赚取一些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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