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望了顾栩言一眼,颓然将人推了一把。
顾栩言就好像遭受了什么重创一样,茫然地看了一眼乔木刚刚推开他时按压过的位置,一边看着乔木毫无留恋地往外走,久久反应不过来。
乔木太傻了,以至于顾栩言说什么他都信,他竟然会信顾栩言对冉因丝毫无意。
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言,却轻而易举蒙蔽了乔木这个蠢货。
如果连这种偏向都不叫喜欢的话,那乔木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太难堪了,实在是太难堪了。他流干了眼泪,也比不过冉因轻飘飘的一句话。
冉因要一个交代,顾栩言就来教训他。
什么温情,只不过是让宠物听话的戏码而已!——顾栩言甚至,甚至不愿意让自己多抱一下。
女孩子是有特权的,而他没有。他只是一个活在阴沟里的老鼠,永远不能抬头望天,要习惯与腌臜的垃圾为伍。
可是凭什么?
他的爱不脏……
“乔木!”顾栩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乔木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
楼下热闹的氛围已经彻底冷了下去,见乔木下来的样子皆是一众提防。
顾栩言紧随乔木身后下的楼,尚在台阶上便看到乔木手中掂了一瓶红酒,气势汹汹地朝着冉因走去。
夏逢知慌不迭地站起拦在冉因面前,旁边一个女孩子下意识地护着冉因的头。
嘈杂的慌乱声顿时响起,顾栩言心中一紧,痛呼道:“乔木!!!”
冉因若是在这里受了伤,明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别想安宁。
一片慌乱间,乔木拔掉红酒上已经拔出的软木塞,手臂上抬,瓶口朝下,将瓶内剩余的酒液尽数浇在了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