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简书枚就是想出去透口气。不然看到这一堆的不良品，心情都不好。

两人和朱星宇说了声，朱星宇又对治具提出了几个要求，“你们快点帮我把治具搞好，我这里也能轻松一点。”

“你也别想着，我们出去一趟，就带回来几个好用的治具，别人不一定这么快帮我们做。”程秋华说。

朱星宇才不管呢，“快去快回。我等着你们。”

他的两个下属，这两天搞的灰头土脸，话都不敢说，实在是问题太多了。朱星宇气过了头，也回过来了神，看到他俩这个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好啦，好啦。下次别再犯这些错就好了，都耷拉着脸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见到他明显心情好些了，两人也收拾好精神投入到工作中来。

附近就有很多小的治具厂。程秋华也认识几个，带着简书枚直奔一家，巧了，人家正好比较闲。程秋华立逼着老板去干活，“快点帮我把这个做出来，我等着急用呢。”

那老板拿在手上看了看，问了几个问题，和自己的学徒讨论了一下，就扔给学徒去做了。

老板陪他俩在办公室喝茶，因为简书枚是第一次来，老板以前没见过，还笑着打趣：“程总今天还带了秘书出门啊。等下我们找个地方去喝酒啊。”

这个老板明显把简书枚当成了某种人。有些老板出门就爱带小秘，而且好像没小秘还没面子。这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气。

“我才不敢拿她当秘书呢，这个东西就是她负责的。她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线经理。”程秋华连忙解释，开口就给简书枚按了个新头衔。

老板吃了一惊，“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简小姐这么牛X啊。搞技术的女孩子很少见呢。”

“那是你见识少。我们公司还有个厉害的女工程师，专门修机器设备的。”程秋华笑道。

两人和老板说了会儿闲话，喝了几杯茶，人家的学徒也把他们要的治具做出来了。程秋华爽快的付了钱，还说：“还是你们赚钱容易，看看，就一会儿功夫，钱就到手了。”

老板无语的瞪了他一眼，说：“程总赚大钱的人，还羡慕起我们这一行了啊。我们干的活又脏又累，还动不动被客户呼来喝去的。赚的几个辛苦钱，说起来都是泪呢。”

其实做治具这一行，真的很赚，但是辛苦也是辛苦。还有一点就是，人家也是凭本领吃饭的，而且学徒想要学出来可不容易呢。老板们一般情况下，也只会带自己的亲人，比如侄儿之类的人学习。当学徒日子不好过，还没什么钱，能沉得下心来慢慢学的年轻人也不多。

还有就是如果客户有急单，就得不眠不休的赶工，有时候客户会像程秋华今天这样等在这里等的。当然了，这都是比较简单的，并且量也不大的。

治具这一行最怕的就是，治具到了生产线上，才发现有问题。如果是他们做的有问题，肯定是要立即整改的。如果是客户自己拿来的图纸本身的问题，你也一样要帮着整改。只不过可能还可以收点钱，也不用担心客户骂。

简书枚听了治具老板的一堆吐槽，回程中和程秋华议论：“真是干哪一行，都不轻松。我们觉得他们赚钱容易。他们还羡慕我们。”

程秋华说：“所以有人说干一行厌一行啊。就没几个人愿意工作的。我也巴不得天天坐着喝个茶，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玩，下下棋什么的呢。”

“谁不想不工作，还能过很好的生活啊。可惜啊，咱们都是劳碌命，不干活就不行。”简书枚笑道。

“哎，对了，我好久没有和你家老方下过棋了。这周一定要逮住他下两盘，过过瘾。”程秋华又说。

“行啊，我又没意见。”简书枚笑道。方博洋反正忙的时候一多半，就看程秋华逮不逮得到人了。

“呵，我还怕你有意见啊。不然，我把他拉出去玩，喝个小酒唱个小曲儿，再叫两个小妹妹陪陪。”程秋华和她斗嘴是常事，两人时不时的都要互怼几句，也没有人会生气。

“啧啧，还叫小妹妹陪呢，看你老婆听到不打死你。还有啊，你可别和那人一样出去叫人陪喝酒。”简书枚知道他只是口嗨。有的客户爱玩这一套，他和张进波都懒的陪呢。

“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最讨厌这样的应酬了。你没发现我们有些生意都不做了吗？就是因为对方爱搞这一套，没意思的很。”程秋华说。

所谓的酒桌文化，陪吃陪喝陪玩，很多人都很厌烦。遇到太恶心的客户，大家都宁愿不做这个生意了。

第146章完善制度

“就刚才这个老板,我平时就不太爱和他打交道，这家伙挺色的。他赚的不少，但钱都花在这上面了。你别看他就这大一点的小作坊,其实挺赚的。”程秋华说。

这种做治具的小作坊,就一两台机器,也就租个民居的一楼，当工厂再弄两个小隔间当办公室。看上去简陋的不行,而且脏兮兮的，一点儿也不起眼,但是很赚钱。而且一般员工都很少，三到五个人就足够了,房租和人力成本都非常低。

“我就觉得这家伙很不对劲呢。”简书枚刚才就被这个老板搞的不太舒服，觉得那人油腻的很。

虽然后面老板没再提这个话头，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她也已经对老板印象不好了。看到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就开玩笑，显然他身边多的是这种事情,他都是说惯了的。

程秋华说：“他们这个圈子,是比较乱。因为赚钱容易，有些人暴富后就爱嫖和赌。去洗脚城最多的就是他们了。特别是那些入行早的人,以前这一行赚钱就像印钱一样。”

“沾上这两样，迟早都得完蛋。”简书枚没好气的说。

“是啊，我都知道一个完蛋的了。”程秋华也颇为认同。

简书枚对这一行并不了解，忍不住问：“赚这么多钱,为什么不租个好点的正式厂房,弄的像样点呢？这个地方环境也太差了吧？”

程秋华说：“省成本呗,再者真正想做大事的人,也不会像他们这样有钱就乱搞的啊。人家那都不再是小作坊了，成了大公司呢。也不单单只做治具，还会开钢网，做一些比较高级的生产套配小设备了。”

程秋华给她讲了件这个老板的丑事。听的简书枚直摇头，说：“他老婆怎么受得了？”

“他老婆靠他生活，每月就指望着他掏钱养家养孩子的，哪里敢说他什么哦。而且乡下女人又没什么文化，又没什么本领，还不只得受着。甚至也许她还认为男人都这样呢。反正老公有钱拿回家就很好了。”

“我不相信他有多少钱拿去养家。自己这么爱在外面玩的人。”

程秋华答：“再怎么样也应当是足够过日子。跟在他身边的都是亲侄儿类的人，搞不好还有他老婆的亲侄子，他们知道他赚了多少钱，如果他连老婆孩子的生活都不顾，他也怕这些人回去说啊。”

其实很多人瞧不起男人连老婆孩子都舍不得养。

回到工厂，治具还算有用，朱星宇松了口气，他一边用一边还说：“也就能这次用用了，下次还得再改。”

“改什么改哦，再直接做几个新的吧。”程秋华说。

“不要钱的吗？”朱星宇笑了笑，又说：“程老板真是财大气粗了啊。”

“就这几个钱，能省个什么啊。其他浪费的不知道是这个的多少倍了。再说了，你拿这个去改，人家收的钱也不会便宜，还懒的帮你改。做个新的更容易。”程秋华说。

今天这两个治具，只花了二百多元，确实也不值什么钱。而且这种简单的治具，谁耐烦给你改啊，要么让你直接做个新的。要么就改不了。

“行吧。”朱星宇不说话了。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只是现在他也习惯性的想省一下成本了。毕竟搞一次新产品，就要浪费不少。如果客户有后续的生产订单还好说，怎么着也能把这些成本赚回来。但有的客户就下个小批量，就没有后文了。这个项目就一定是亏本的。而且这种项目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