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霖行至半山腰时,脱身下马,小心把刘霄扶下来。然后一拍马,让马继续向山顶跑。
他身边只有成应和刘霄。
成应在后扶着几近昏迷的刘霄,两人躲到一块隐蔽地方,暂且休息。
马声浩荡,星火成堆。景霖听到一堆人冲上山顶,声音由大变小时,才动了一下。
他抖着手,在身上找寻能够止血的草药。
没有。他的身上只有毒药。
每样,都是能够断人命的剧毒。
景霖额尖落下一滴汗,落在他因抱住刘霄脱力发白的手。他颤了颤眼睫,附手在刘霄皱巴巴的手上。
至轻至柔,像是云团飘飘压在上面。
成应急忙把自己衣服撕成条,想给刘霄包住伤口。
刘霄吃力脱开景霖的手,挡住自己的胸膛。他嘴角翕动,但说不出话,只能哀求似的望着成应的眼睛。
似乎是在说:没用的。
我自知时日无多,我自知生命流逝,我自知你徒劳无功。
成应不信,怔怔地看着景霖,道:“主公,刘伯他还能活是么?你让我给他包扎吧,刘伯是最听你的话的。求求你了主公……”
景霖跪下身,跪坐在刘霄面前。
他静静地觉着手中残留的温度,吐出的话却让人内心天寒地冻。
“我救不活了。”
刘霄扯着胡子笑了一下,沾满了血的手,还是费力地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