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不吝的东西,怎么和咱爹说话的,看我不抽你!”岳明刚出家门就听见这么出格的话,脸一下子黑炭一样,当下就脱了破鞋子拿在手里,追着不断求饶的岳月去打。
李三梅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对怀中低着头不语的陆伯行柔声道“好孩子,受委屈了吧...梅叔带你去吃饭。”
可陆伯行像是木头一样,木着身子不动。
李三梅也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轻声道“是为月儿那丫头的话着恼?那你跟梅叔进院去...灶上早烧好热水了,去洗洗小花猫似的脸,顺便洗个澡去去尘气,再换身新衣服...”
有所触动的陆伯行抬头,原来他早已泪流满面,小鹿一般的眼睛红通通地,怔怔地看着李三梅。
他或许想到了什么,别扭的从李三梅怀中挣开,声若细蚊的道“行儿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李三梅听清楚了,他摸了摸这孩子头,感慨道“不麻烦,你乳名唤行儿啊,好乖的孩子...行儿,乖孩子,以后你可以叫我梅叔,要是我家老二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陆伯行没有反驳李三梅叫自己孩子,也没有避开摸头,而是立在那里任李三梅拉着他的手进院。
李三梅还对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肖小羽轻声道“小羽,你也来洗漱一番...等你姐弟二人洗好穿上新衣了,明儿也该揪着月儿回来了。”
“辛苦梅叔了。”肖小羽看了一眼站在李三梅身边不理自己的陆伯行,心中叹了口气,对李三梅道。
那家伙临进岳家院子,还转头对自己轻轻哼了一声。
肖小羽是搞不懂陆伯行为什么生气了,她猜测,难不成是自己没有在茅厕外等他的缘故?
这个时代已经有皂角了,可以开心的是,岳家似乎条件不错,买得起皂角,并且舍得给姐弟二人用来搓洗身上陈年的老灰。
李三梅拿来岳明还未上身的新衣服给肖小羽穿,肖小羽隔着门接过衣服,研究一番后成功上身。
只是她与岳明体形差距问题,这衣服袖子过长,只得用布条绑好固定起来不影响日常,裤子腿则是束入长靴,靴口上方也有固定的布条。
岳明是个猎人,这身衣服应该是备做外出打猎用的。
肖小羽散着湿漉漉的乌发,坐在房间的铜镜前仔细打量镜中人。
想不到这张脸与自己像了个十成九,一成不同是虽然年纪还小,但眉宇比自己多了丝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