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约车一路驶进小区,停在秦绒家楼下。她向司机师傅道了声谢,推开车门下车。
腹部依旧是阵阵坠痛,四肢酸软,好像走在棉花上一样。
秦恭文还没回家,她放下书包,先去烧热水。平时拿着重量正好的水壶,此时却觉得有些沉。她没有接满,只烧了半壶。
等候水开的间隙,秦绒先回卧室收拾了一下东西。
她从书桌下方的小抽屉里找出一个铁盒子,用纸巾拂去外部的灰尘,轻轻打开盒盖。
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同学之间流行在各种节日互送手写贺卡。秦绒每次都能收到不少,全都收进这个铁盒。
这是独属于她的宝藏库,可以在父母无法提供情感支持的时候予她鼓励:不要难过,你身边还有很多人关心着你。
铁盒的大小不足以收纳时行云帮她修复的小猫摆件,她将其摆在了台灯底下最显眼的地方。而那张出自时行云之手的出门条,以及没开封的暖贴则放在一摞贺卡的最顶部。
做完这些,她拿起手机,准备给时行云保平安。
在路上那会儿,她就已经把他的电话号码存入通讯录,又忍不住悄悄点进时行云的微信个人页。
他的微信昵称就是本名,头像简洁明了,极具代表性——淡蓝色的天空中飘浮着一片薄云,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
朋友圈的内容和他的处事风格相统一:封面是纯白色,简介全空。
并未设置查看时间限制,所发表的条目却也不多。除了偶尔的天空风景照,便是各个学术讲座的宣传图,配字寥寥无几,更没有任何与个人相关的信息。
他不是喜欢把生活展露在外的人,这一串电话号码,是她拥有的、为数不多的、关于他的“秘密”。
看时间,讲座还没结束。秦绒怕现在发消息打扰到他,但又想到他的反复叮嘱,还是决定先报个平安。
一句话改改删删了好几次才发出去。
【秦绒:谢谢时学长,我到家了。】
预料到他不会立刻回复,秦绒发完便放下手机,去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