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1)

江应是被人拎着后颈拎回去的。

百来平的房间只放了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窗帘全部拉上了,没开灯,显得空旷又昏暗,像是误入了一场梦。

又或是某部电影的凶杀案现场。

“嘶。”

镶金的笔筒砸在额头上,马上渗出血来。价值不菲的钢笔散落一地,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像是老头发的脾气,尖锐又刺耳。

血液顺着重力往下流,纤细的眼睫仿佛承受不来如此沉重的压力,只消一小滴就能轻易折断。

江应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依旧没动,站在房间中央,没有表情,也没有温度,像被困在房间的这四面墙。

鲜血终于从眼睫上脱离下来,像是情人间的死别,难舍又难分。有残留的血液擦过眼眶,染红了眼球,挺疼。

除了呼吸声再无其他。

“现在去办手续,明天和你二叔一起去意大利。”

老头的声音很冷静,有一股被时间沉淀的从容大气,如果不是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谁能想到刚刚的笔筒是他砸的。

干净利落,完美的角度和力度,不会死,甚至都没怎么流血,但很痛。

听说老头年轻的时候在道上混得很好。大概不假。

“我不去!”

像突然拧紧了发条的钟表,时间一下在他身上流淌了起来。

沉默开始坍塌。独属于少年的倔强。

“身为江家人,被人揍成这样。你小子再说一个字,老子把你揍死在这里。让你明天横着去意大利。”

如果不是老师给他打电话,他都不知道他们江家人居然每天都在学校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