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天晚上他听下人回报,华容亲炖了一碗参汤,夜里送进了裴顾的房里,天明时分才出来。
第二日,裴顾就上门向他为华容讨公道了。
这内里桃色关系,瞎子都能明白。
破碎的骨瓷碎片在裴念的指尖割出了一道口子,他未觉痛,“她宁愿作贱自己去拉拢大哥,也不愿意认错,我裴念虽不是当家,但这裴顾也还未是,她要拉拢,也不看清楚一点这裴顾是什么人。”
既是裴顾登门来要了,裴念便说什么也不还了。
那是他第一次跟裴顾争,至少名面上的争斗,是第一次。
以往与裴顾做对,无非是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裴顾看不惯他要为难他,那是时常的事情,裴念也不跟他争对错高低,华容孩子的事,是个例外。
也正是因为他半分不肯退让,裴顾才发觉他比想象之中的棘手,痛下了杀心。
“裴顾以福建茶山事宜需有人处理将我派去了长乐,半路上他派了人伏击我,我带去的人皆被杀得一干二净,我腹部受了一剑,也是生死关头,然后华容出现了。”
“她来救你了?”我忍不住问道。
他手指上的血珠慢慢往外冒,红得妖艳,“不,她是来杀我的。”
裴顾答应华容,只要杀了裴念,此后她就可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所以华容答应了,她是来杀他的。
寒光一现,她的短剑出鞘。
那时候裴念才知道,华容用的最好的是双短剑,得心应手,招式简练,耍起来锋芒灼灼,她的剑直逼他的心口,最后的一刻偏了剑锋,将埋伏的刺客们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她将他扶起,单手执剑厮杀奋战。
裴念恍然想起,当日她也曾执剑护着她至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