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层厚厚的滤镜瞬间破碎。
不仅仅是姚务锦面前的女人,在许舟目之所及之处的所有乘客,他们的皮肤逐渐变得脆弱而纯白,沦为薄薄的纸张,在公交车里微弱的气流中轻轻摇曳,随时可能破碎。
他们的立领长袖衬衫与长裤,通通化作涂有颜料的纸。
每一个动作,都会让他们发出清脆的“咔擦咔擦”声。
“别擦了,擦不掉的。”许舟拉了下姚务锦。
而此刻的她,明白了先前来自这一车人的违和感。
他们,都是纸人。
故皮肤苍白,故发出纸响。
姚务锦这才从极度的恐惧与失智中回神。
他慢慢地缩回为女人擦水渍的手,手里的纸巾因为拿不稳而跌落在地。
女纸人的嘴唇上涂了一抹殷红,与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反差。
如同洁白的雪上滴落了一滴血。
她的嘴巴张开,露出空洞黑暗的口腔。
周围的环境似乎也随着它的变化而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窗外冷风呼啸,树影婆娑,仿佛有无数的鬼魂在暗中窥视。
“咔擦咔擦——”
伴随着纸张的响声,女人盯着姚务锦,问道:“你说,擦不干净?”
“还有你,说擦不掉?”女人用它细长的纸指甲摸了把脸庞,语调尽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