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圣子(五)++——(2 / 2)

更何况这个人类,还自己压了黑暗神。

时景歌赢了,那些人类获得线生机,难得品尝失败的黑暗神必然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他难道不怕吗?

时景歌输了,也会沦落到黑暗神手里。

无论输与赢,他都没什么好下场,为什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呢?

时景歌觉自己要醒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黑暗神的声音。

“……不怕吗?”

满是困『惑』的模样。

时景歌笑出来声,他扭头看向黑暗神的方向,那笑容灿烂明亮。

回眸一笑,最是『惑』人。

“因为是殿下,所以就不怕。”

因为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时景歌也不知道这个结论如来,是他就是很确定。

哪怕黑暗神表现得再冷酷无情,再恶意满满,他也点都不怕。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有底气,他还个金手指呢。

时景歌些恍惚地想道,面前的山洞渐渐缩小,他在最后,对那个山洞温柔浅笑。

“如果是殿下——”

时景歌动了动唇角,无声地说道:“——什么都可以。”

他消失了。

黑暗神下意识地上前步,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拉住他的样子。

是在最后一刻,黑暗神的手又攥了起来,成了拳头。

他定定地看着时景歌消失的方向。

突然,他轻轻地笑出了声。

这个时候,他周身的气息已经发生了变化。

那些被隐藏起来的幽冷和恶意几乎化为实质,静静地缠/绕在他身后。

“蠢货。”

他轻轻地念着这两个字,没什么情绪波动,是隐隐的,股享受般的觉。

带着点嫌弃,带着点纵容,任由这两个字从舌尖滑过,莫名的种缱绻的滋味。

就像他想象的样。

那个蠢东西,果然将自己卖了他。

不仅自己卖了,怕是还觉得他是个好人……神。

真是蠢啊。

他可是黑暗神。

罢了,蠢就蠢吧。

他又不需要什么聪明的。

黑暗神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山洞,突然笑了下。

他挥了挥手,整个山洞都开始了大变样,各式各样的宝贝开始装饰这个山洞,原本漆黑荒凉的山洞就仿佛被洗刷过样,焕发出光泽,然后再由各『色』宝贝装饰,刹那间就变得金碧辉煌起来。

这里也要新主人了。

自然不可以这么败落下去。

山洞轻轻晃动,似乎是喜悦。

黑暗神也笑了。

不要急,再等等。

很快,那个人,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他赢了,时景歌要留在这;他输了,时景歌还要留在这。

这个赌约,可真值啊。

黑暗神笑起来,满是愉悦的样子,只是他身后那些成形的幽冷和恶意相互交错,让这个笑声,显得格外可怖。

——欢迎来到黑暗神的世界。

——他等你,很久了。

时景歌知道自己醒了过来,只是眼皮很重,暂时睁不开罢了。

他的脑海中正回忆着刚刚发生的切。

事实上,他进行了场豪赌,也赌对了。

黑暗神果然不会对他做什么。

要做早做了,第一次黑暗神见到原主的时候就什么都没做,更何况之后那一次,黑暗神还救了他。

从这里便可以看出,黑暗神对他并没杀意,再加上他对黑暗神的特殊觉,所以他进行了这么场豪赌。

他对黑暗神言,可能是特殊的,是为什么是他呢?

这个时景歌暂时没思路,只能放一放。

这次,倒是可以确定上次救他的那个,是黑暗神了。

那有意思的来了。

黑暗神的本源力量是黑暗,他是光明圣子,圣灵兽是他的伴生灵兽,力量源于光明。

按理来说,这两种力量是相悖的,就像你不能拿水去救火一样,那怎么能拿黑暗去救光明?

是偏偏,他和圣灵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被黑暗神所救。

这就有意思了。

还点,黑暗神对于魔兽的态度,很奇怪。

他开始提到魔兽的时候,黑暗神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不像喜欢的样子。

之后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他次提到魔兽,提到黑暗神庇护魔兽之类的话,黑暗神的表现都很冷漠,隐隐些厌烦和不屑。

很明显,黑暗神点都不喜欢魔兽这个种族。

那魔兽真的是黑暗神庇佑的种族吗?

哦对了,还要加点。

黑暗神对光明神没有什么恶意,对光明神最的评价,就是“蠢”。

那么,在遥远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相又是什么?

现在所掌握的信息太少,时景歌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且放到一边。

这个时候,他隐隐能够听到一些声响,眼皮也不那么重了。

时景歌睁开了眼睛,抬眼就看到圣灵兽正在用爪子推他,满是焦急的模样,发现他醒了,圣灵兽激动地叫了两声,紧接着,二长老的声音就从门外响起,“圣子殿下醒了吗?”

时景歌的目光在圣灵兽的爪子上定住了,圣灵兽周身的欢喜瞬间一僵,它受着契约人的目光,爪子搭在契约人的腿上,不肯收回。

就像跟时景歌僵持着般。

时景歌收回了目光,看向房门的方向,应道:“我醒了。”

房门被推开了。

位长老先后进了房间,见他平安无事,都松了口气,只是脸上,皆忧虑之『色』。

“圣子殿下,”二长老抿了抿唇,“结界又出现了道新的裂缝。”

“照魔兽们这种攻势,最年半载,结界必定失守。”

“我们希望,您能够在圣殿坐镇。”

“您是光明神选定的人,拥有着光明神的庇护,是整个西罗里大陆最后的希望,不得半分损伤!”

“殿下,圣殿需要您。”

二长老顿了顿,个长老齐声应道:“请圣子殿下坐镇圣殿。”

这就是让时景歌回去的意思了。

时景歌嗤笑出声,“让我来的是你们,让我走的也是你们,怎么,我是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对象吗?”

不等个长老说话,他站起来,倨傲道:“去与留,我自己说了算!”

“长老们要是没事,就别在我这里碍眼,我要休息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

二长老苦口婆心道:“圣子殿下,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景歌打断了。

“你是圣子还是我是圣子?”时景歌毫不客气地说道。

二长老抿唇道:“自然您是圣子,就因为如此,您更应该坐镇圣殿,您……”

话还没说完,又次被时景歌打断,“既然我是圣子,那就听我的。”

“我以圣子的身份命令你,出去。”

二长老还想要说什么,被时景歌发现,即使堵住,“二长老要是再张口,就是不听圣子之令,不圣子放在眼里了。”

二长老没有办法,只能行礼,沉沉应道:“是。”

“那还不赶紧出去?”时景歌慢吞吞道,“还等着我开门把你们请出去吗?”

个长老退下,二长老临走时,扭头看向时景歌,还想要再劝,结果就对上时景歌冷淡的眼神。

二长老张了张口,个字没说,又闭上,只恭恭敬敬地向时景歌行礼。

切的切,都在那未言之中。

位长老站在房门外,对着窗户的位置,虔诚地向时景歌行礼。

即使时景歌看不到。

现在想想之前对于圣子殿下的怀疑和失望,只觉得羞愧难当。

片沉寂之中,四长老突然开口,声音极小,近乎于低喃,“算起来,圣子殿下的成年礼,还在两个月后。”

“如果不回圣殿,在这边办的话,也是时候准备起来了吧。”

“生次的成年礼,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了去。”

“那可是……”四长老顿了顿,仰起头来,“……圣子殿下啊。”

这个时候,直沉默的五长老突然开口道:“你们猜,为什么圣子殿下坚持要留在这里呢?”

个长老愣,二长老皱眉看向五长老,眼眸中隐隐带着分怒气。

五长老扯出了抹笑,只是那抹笑,比哭还要难看。

“我刚刚,看到圣子殿下的桌子上,水渍,便多看了两眼。”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两个字。”

“献祭。”

刹那间,个人呼吸一窒。

夜风的凉风吹在他们身上,寒在他们心里。

片静默之中,五长老又张了口。

只是声音,些不稳。

“……原来,圣子殿下的成年礼,还在两个月之后呢啊。”

这十个字随风而散,却让个长老当场红了眼眶。

是啊。

原来他们的圣子殿下,还没有成年呢。

个长老出去之后,房间里又剩下了时景歌和圣灵兽。

圣灵兽的爪子还搭在时景歌的腿上,不时蹭上蹭,和契约人难得的亲密,让圣灵兽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

以至于,连时景歌的眼神都没注意到。

直到好会儿之后,耳边响起时景歌的声音。

“好玩吗?”

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圣灵兽用力点头,快快乐乐地叫了两声,然后一抬头,对上时景歌似笑非笑的模样,这反应过来。

圣灵兽歪了歪头,卖萌式地叫了声,仿佛在求饶。

时景歌垂下眼帘,小声道:“迟早蠢死你。”

只留下这淡淡的五个字,时景歌就上了床。

圣灵兽反应了会儿,阵狂喜涌上心头,然后也跟着走到了床边,化为幼生形态,用一只小爪子扒着床沿,定定地看着时景歌,然后小小的叫了声。

任何灵兽的幼崽形态,都软萌可爱,更何况是圣灵兽?

时景歌扬了扬眉,“你看我做什么?”

“前两天上/床上得不是很顺畅吗?”

“还要我你抱上来不成?”

时景歌不客气地说道。

是圣灵兽早就可以无视他的不客气,并在所别扭的言语中准确找到时景歌真正的含义。

原来……原来契约人是想要抱它啊!

圣灵兽美滋滋地张开自己的小爪子,呼唤着契约人来抱它。

是它现在是幼生形态,本就是用两条后腿撑着自己站起来扒到床沿的,前爪这么“张”,没有了支撑点,两条后腿就撑不住了!

眼看圣灵兽往后倒去,时景歌它捞了回来。

边捞,边骂,是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圣灵兽的绒『毛』。

这个举动,更是让圣灵兽激动又喜悦。

这难道不是契约人放出来的和好信号吗?

知道自己错了?

没关系,它圣灵兽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了。

圣灵兽在时景歌周边翻滚,时景歌往外推了次,是圣灵兽很快又会跑回来,次数多了,他也懒得管了,只故作冷淡道:“睡觉。”

圣灵兽一听这话,就往时景歌被窝里钻。

时景歌恼羞成怒,它扔出来,是圣灵兽总会重新钻进去。

这次,不仅钻进去了,还轻轻『舔』了『舔』时景歌的手心。

刹那间,时景歌手指抖动个不停,就跟被雷劈了样。

这次,他没把圣灵兽推出去,只是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圣灵兽将下巴放在时景歌的手上,趴在那里,些心酸。

它和契约人,已经久没有这么亲密了?

如果不是那些魔兽疯了般攻击结界,事情迫在眉睫,所的切似乎都来不及了,时景歌是不是还会继续伪装下去?直到它真的了另一位契约人?

圣灵兽想着想着,些不开心,张嘴咬了时景歌的手指,没有用力。

时景歌手指缩,继续装睡。

圣灵兽又不舍得了,干脆『舔』了两下,放过了时景歌。

毕竟,它还枕着人家的手呢。

怎么好意思再咬他?

时间太晚了,渐渐地,人一兽都睡了过去。

房间里阵阵风声。

然后,圣灵兽就点一点地出现在被子外面,它睡得很香,呼吸均匀,神情自然。

它的身后,就仿佛只手在推它。

很快,圣灵兽出现在床尾。

那被子就像长了手样,自发地将时景歌卷在其中,严严实实。

空气中,隐隐传来两个字,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虚幻的很。

……“蠢货。”

第二天一早,圣灵兽醒来的时候,还些茫然,它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位置?难道是契约人它丢出来的?

圣灵兽冲着时景歌叫了声,委委屈屈又带着愤怒,像是在告状。

时景歌不屑道:“你自己钻出去的,还要怪我?我要是把你扔出去,你能在那个位置吗?你必然在床下!”

圣灵兽有些悻悻。

也是,契约人如果不愿意,早就它踢出去了,不用等着它熟睡。

那难道真的是它自己钻出来的?

圣灵兽『摸』不到头脑,还是要跟契约人闹,只是还没开口,外面就响起了阵阵声音。

凌『乱』的脚步声和慌『乱』的叫声交织在一起,隐隐,还能听到魔兽们猖狂的声音。

时景歌快步出去,打开了房门,厉声喝道:“怎么了?”

个圣侍惊恐道:“结界处……好好多魔兽……好!”

时景歌带着圣灵兽急忙赶过去,长老们已经在那里了。

结界外,是呜呜泱泱的魔兽,的可怕,个踩着个,摞得很高,遮天蔽日一般。

在场的所人表情都不大好。

就在时景歌出现的那一刹那,魔兽们的攻击停了下来。

它们如『潮』水般向后退去,并且渐渐让出了条道,只体型娇/小的魔兽,就这么从中走出来,然后,定定地站在结界边缘,目光就停在时景歌身上。

在一片静默之中,那个娇/小的魔兽似乎是笑了,只是那笑容,阴森恐怖。

下秒,它发出了人的声音。

——“交出圣子,魔兽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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