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一把推开萧华雍,萧华雍也是立时正色,拉着简单迅速整理仪容的沈羲和:“我随你一道去。”
沈羲和有片刻的犹豫,她是想要很正式地把萧钧枢唤来,让他们父子相认且团聚。
不曾想这家伙回来就缠着她不放,这三日大半时间都与他荒唐,此刻回想起来,都无法相信那般纵容他的竟然是自己!
移开目光,不去看萧华雍,沈羲和点了点头。
等到夫妻二人来到萧钧枢寝殿时,随阿喜已经给萧钧枢包扎好了伤口。
随阿喜看着缠绕伤口的白色绸带隐隐渗透血迹,这是陛下特意吩咐的,又看到随着太后疾步而来的高大男子。
他有些恍惚,又有些似有所悟。
“免礼,陛下如何?伤在何处?伤得可重?”沈羲和抬手一挥,制止随阿喜等人行礼,一边奔向萧钧枢,一边询问。
看着萧钧枢胳膊上的伤势,伤在儿身痛在娘心,这几日都在与萧华雍胡闹,疏忽了儿子,沈羲和自责不已。
“阿娘。”年幼的陛下权当做没有看到那个光彩耀目,一出现就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伟岸男子,对着沈羲和笑容纯善,“阿娘,儿无碍,只是一时走神,不慎伤了胳膊,些许皮外伤,都是朱升大惊小怪,惊扰了阿娘。”
“是奴婢之过,见着陛下受了伤,便立时慌了神,遣人去了雍和宫。”朱升连忙请罪。
这个当日因识时务就被沈羲和留下的内侍,谁也想不到,就连他自己都未曾想到,他会有今日造化,成了新帝的大内总管,执掌整个内侍省。
“是阿娘不好,这几日疏忽了你。”沈羲和摸着儿子的头顶,八岁的萧钧枢已经到了她的下颚,也许再过一年,就能与她齐高。
身量修长的孩子已经有了君王的威仪,以及逐渐成熟独立的思量。这样的亲昵,日后会越来越少。
“阿娘切莫自责,否则儿如何心安?”萧钧枢连忙道,“阿娘这些年孤身一人,好容易盼回了……”说着,萧钧枢看了萧华雍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低头道,“儿都明白。”
他像是被遗弃的小鹿,茫然又无措,还透着小心翼翼。
把沈羲和心疼坏了,将他揽入怀中:“阿娘的金鱼儿,最是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