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毫无章法的进攻,就算是再冷静自持,游刃有余的猎人也会抵抗不住。
他只能更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抚摸她柔软的长发。
“下次不敢放你一个人这么久了。”男人似乎叹了口气。
“为什么?”
“你这样,我招架不住。”
乔曦笑不可遏,眼睛澄澈如一汪碧水,夜晚的星都揉碎了落在涟漪里,每眨一次都是邀请。
贺时鸣哪里受得了这般明目张胆的勾,就着如水的月色,低眼去瞧她,发了几分狠劲掐住她的颌,热意一寸寸闯了进去。
他每每情-热都带着狠意。好似要吞灭她,让她在痛与甜的交织中迷失方向。
热烈燃烬,只剩迷恋。
“走吧,小仙女,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乔曦的灵魂尚未清醒,被他半搂半拖塞上了车。她脚上还穿着那双绒毛拖鞋,这样出门也太难为情了。
谁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呢?
“我可不可以回去换双鞋啊,还有睡衣。”
贺时鸣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一只手去发车,动作间瞥了她一眼,轻飘飘地酝酿出三个字。
“不可以。”
“......”
乔曦气呼呼去瞪他。
这人,真是恶劣的够可以。
大年初一,午夜的陵城,街上没有车,也没有行人。空荡荡的,像一座正在酣眠的游乐园。
陵城三面环山,车子使出城区,朝着更安静,也更黑的野路而去。
茫茫的一片,月在莽莽万重山间孤寂了几寸。四周全是茂密的树丛,挡住了清光。山路没有路灯,车子换了远光灯,开辟出曲折的前路。
乔曦觉得太安静了。有种分外空寂的感觉,但还是有安全感。
也许是他在边上的缘故。
“我们要去哪啊?”她终于出声问他。
“就快到了。”他只用左手控方向盘,腾出右手去握她的手。
十指相扣的握法。
乔曦顿时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很破坏气氛。只要和他在一起,去哪不可以呢?
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个山中观景台。很大一块坪。倚着栏杆望去,层峦叠嶂,刚好形成山谷,寒雾聚集,那轮清月就嵌在中央。
山上有些冷,呵气成白。
乔曦拢着男人的外套,也不觉得冷。她站在一旁,看着男人打开后备箱,不知要去拿什么,神秘的很。
等看清楚男人怀中抱着的一个大盒子,她才恍然大悟。
是烟花啊。
乔曦:“烟花?现在不是不让放烟花了吗?”
贺时鸣把盒子搬到那块空地上,“所以才带你来这。你不是在电话里说想看烟花吗?”
乔曦张了张嘴,她随口一说,他既然记得。大半夜从城中开到城东,又到城南,算起来快三个小时的车程。
他也不嫌麻烦。就为了带她看烟花?
看着那金尊玉贵的大少爷抱着笨重的烟花盒子,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从未被谁如此放在心上过。
是心上吧。若不是心上,他何必如此呢?
宠爱或喜欢,她已经分不清了。
“别站着,坐车上去。”他回头看,发现她傻的可以,穿着拖鞋站在风口上。
乔曦执意要陪他,看他点引信。贺时鸣也不和她啰嗦,直接把人弄上车,又把车顶棚打开,“在车上看也一样。躺着不更舒服?”
乔曦被他摁在座位上,挣扎着去环他的脖子,少女软糯的温柔落在男人的唇上。
一触即分。
她并不是经常主动,一是因为怕他,二是因为怕他不喜欢。
贺时鸣自动加深,缠绕至尽头,他笑说:“留着力气等会再勾引我。”
乔曦羞赧地去掐他手臂。
燃了引信,男人也上了车。两人躺在车里,看着天边一朵朵盛开的烟花。
乔曦出神地盯着天空,寂静和黑暗被光亮划破,所有温暖的,绚烂的,梦一般美好的,都争先恐后的涌动在她眼前。
那都是为她而存在的。
乔曦的眼眶不知不觉有些湿润,喉咙酸涩,哽咽的呼吸已经无法遮掩。贺时鸣感受到她逐渐加快的心跳,他余光去瞧她,那张素色的小脸在烟火下格外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