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并未立刻回应宋长歌的话,反是问了裴怀之一句:“公子可是习武之人?”
裴怀之摇摇头,迟疑了片刻又点了点头,答了声:“幼时学过些粗浅皮毛,不知……咳咳——”
话音未落,裴怀之又捂住了口鼻,剧烈咳嗽起来。
“草民拜见几位殿下。”那中年大夫放下裴怀之的手腕,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后,摇头叹息:“殿下,这位公子体内气息混乱,像是经脉逆行重伤,再加之外界影响,内外伤重……”
宋长歌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响——
经脉逆行……
内外伤重……
这字字句句皆是在说裴怀之要不行了吗?
可裴怀之若是死了,岂不是没人能给她解毒了?
她身子骨硬朗,可初见若娘那日她却感受到无缘由的烧心之痛,这在前世从未有过。
唯一的变数只有裴怀之喂她吃下的那颗毒药。
那日也是裴怀之又给她吃了什么,那种痛苦感才缓解下去。
近些天来,心脏又有些隐隐地难受,若说这不是因为裴怀之对她下毒,她是不信的。
“可能救?”宋长歌抽回思绪,认真地盯着眼前的大夫。
大夫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殿下,草民不过是国医堂的一个普通大夫,这样重的伤势,便是请来了国医堂的堂主也是无能为力,更别提草民了……只不过……”
“只不过?”平王瞥了身侧的临王一眼,勾唇走上前几步,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来,“你倒是快些说说,如何才能救下裴大人。”
“北郊的林子里有一位姓霍的神医,据说师承孟泽川,是孟泽川两个关门弟子的其中一个……”大夫的话音越来越小声,不时还瞥了瞥跟前三个皇族的脸色,生怕一句说不对便被砍了头去。
宋长歌凝眉——她也曾听说过北郊住着一个神医,只是这霍神医可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