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打水去盥洗室里洗漱,殷珩在院中都能听见她在里面哼着曲儿,看来心情当真是极好的。
殷珩安静地听着,唇边微挑着两分笑意。
秋月斜照着屋檐淡淡地笼罩下来,像铺了一层朦胧的轻纱。那屋脊青瓦上,不知何时降下了一层清冷的白霜。
崇咸坐在屋脊上,猴不归也来凑热闹,爬上屋顶和他同坐,一起守护着这个宁静祥和的小院。
盥洗室传来清脆的水声,孟娬还没洗完,夏氏的房门就又开了。
殷珩拨着轮椅转身面向着她。
夏氏开门见山道:“今日那布政使大人来,好像很怕你。”
她刻意在孟娬洗澡的时候跟殷珩说这些,便是不想让孟娬听到的。
殷珩没说话,只等着夏氏继续说下去。
夏氏又道:“等和阿娬成婚以后,你就不能够负她,否则我至死都不会原谅你。在这之前,你最好考虑清楚。”
殷珩道:“多谢夫人肯成全。我想娶她为妻,不曾改变,也不会改变。宁肯白骨枯,一世不相负。”
等孟娬洗好了出来时,院子里依然只有殷珩一人,她问:“方才我好像听到有说话声,你在跟谁说话?”
殷珩温声应道:“方才夫人叮嘱我说,一定要找一个好点的算命先生。”
孟娬把热水给殷珩送进盥洗室去了,道:“阿珩你快去洗吧。”
这夜里确实有点冷了,孟娬想着床上应该加褥子衾被了,于是趁着殷珩洗漱时便进了他的屋,点了灯,准备将他的床铺得厚实温暖一些。
他房间里的木柜内,纸笔文墨放得多,之前置办的那些床褥被子都搬去放在了孟娬房间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