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扶额。
夏氏沉默。
然后夏氏还冷静地问了一句:“谁卖的?”
孟娬刚想回答,殷珩就先她一步,道:“我卖的。”
夏氏再也无法淡定了,站起来就要朝殷珩冲过去。孟娬连忙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夏氏,道:“娘,娘,息怒,息怒,都是一家人,有话好说嘛。”
夏氏道:“阿娬,你放开,让我打死这个败家子!”
孟娬抱着不撒手,道:“阿珩怎么败家呢,要败也是我愿意给他败啊。况且人是活的,地是死的,咱们不能一辈子被几块地给套牢在一个地方嘛。”
夏氏不听,殷珩温然笑道:“阿娬,夫人打我一顿能解气的话,让她打吧。”
孟娬一个劲地摇头,那怎么能行!
孟娬道:“娘,你冷静,地是我卖的!地又不是阿珩的,就算他要卖,乡民们也不会相信啊!”
夏氏回过头来,还气呼呼地,看着孟娬,举起手想打她,可又下不去手,冷哼一声突然眼圈就红了。
夏氏坐到一边去,抹着眼泪就委屈地哭了起来,细数着从前孟娬外公还在时的日子。
孟娬依偎到她身边去,问:“娘不是舍不得那地,只是舍不得外公留下的回忆。”
夏氏道:“没有了地,以后都不能回去了,你外公孤零零地在那里,以后可怎么好?”
孟娬道:“以后当然能随时回去祭拜外公啊,那些地我们要是不卖,要么就荒着,要么就被孟家占了,比起这样,还不如卖给其他乡民,勤勤恳恳地耕种,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呢。”
夏氏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一时无法接受,生了孟娬两天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