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惶恐不安,连连拒绝。
薛蝉安慰她说:“姑娘不必害怕。因我哥哥之故,害了姑娘的名声,也害了我们薛家的名声。若是姑娘成了我们薛家的女儿,那这丑闻反倒成了一桩佳话。姑娘无论将来作何打算,都是有益的。而且,我会尽力为姑娘寻得家人,让姑娘重续天伦之乐。”
香菱只呆呆地看着他:“真的?你会替我找回家人吗?”薛蝉再三保证。香菱这才应了。
两人全了兄妹之礼。薛蝉又说待长辈回来开府宴客,正式定下。嘱咐薛管家将香菱视作薛家的正经姑娘。
待安顿好了香菱,薛蝉这才腾出手来看望挨打的兄长。
薛蟠见弟弟来了,好一顿哭诉,直说要岳家的表少爷偿命。
薛蝉冷哼,“岳家的表少爷打了哥哥,哥哥便说要人家偿命。哥哥打了冯家的公子,打算什么时候给人家偿命呢?”
薛蟠听了弟弟毫不留情的话,知道不好,立时“哎哟”地叫起来,直说疼得厉害。
薛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哥哥实在不像话,爹爹都被你气病了。我来之时,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说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薛蟠抬起头问:“爹爹如何了?缘何会病?我不过是买了个丫头,不曾做错什么。”
薛蝉上前一步问他,“你也知道不过是买个丫头。为什么却与别人动起手来?哥哥好歹学了些拳脚,那冯渊不过是个富贵公子,如何经得起哥哥一顿好打?哥哥险些闹出人命了!”
薛蟠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曾打他,是他不依不饶。我嫌他碍事,不过是抓了他双手双脚抛去一边,谁知道他就一病不起了?他一条命值些什么,多给些银两也就是了。再说还有舅舅呢。你若中了,以后就更不用怕了。”
薛蝉倒被他气得半死,因是弟弟,不好管教兄长,只能等着父母回来。教人看着他,不叫他再惹事也就罢了。
第二天一早,薛蝉一面让管家带着银子并药材去冯家赔罪,一面亲自提着礼物去拜访岳家的表少爷了。
没承想,这位表少爷正在收拾行囊,将要离开金陵。这却奇了。
他见薛蝉来了,淡淡一笑,自称“乔青峦”。薛蝉也报了名号,两人互相见礼。
乔青峦笑着说:“没想到来的是薛二爷,果然是兄弟情深,连桂榜都不等了。我还以为薛老爷会走一趟。”
薛蝉如实以告。乔青峦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确是我传的信,累得令尊身体抱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