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月初待到了十一月初,一个月的时间,秋老虎已然散去,空气中中稻谷之香,也渐渐消失,天气又转凉了,来自北方的冷空气袭来,李嘉知晓,自己是时候回家了。
这些时日,李嘉就待在江陵,一直忙于对于南平三州,以及荆南府的运转,可谓是劳心劳力。
禁军原本有六军,三万人,再并入了西北军一万人,淮南军两万人,湖南兵一万人,南平军两万,大唐兵马总数达到了九万之巨,若是加上海军和水师,十万雄狮不算夸张。
此次北上南平,左羽林军基本上也凑人数的,左神弩营也是如此。
留下来的一万人,加上五千的南平军,被命名为南平卫,归州、峡州又分几千出去,李嘉再把剩余的南平军打包回去,使其成为禁军。
回去的路上,荆国公高保勖一家也是同行南下。
朗州城外,杨师璠与朗州刺史、新任荆南府判官李怀恩一起,恭候皇帝的到来。
此次归程,皇帝并没有再坐船回长沙,反而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来到朗州,似乎在查勘民情,但杨师璠却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城外,却是尘土漫天,嘈杂不已,杨师璠站立在此,不动如山,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将军,皇帝又是什么心思?”自诩为杨师璠亲信大将的张崇富,吃了一嘴的灰,他不由得问道。
“能有甚事,巡查罢了!”杨师璠淡淡地说道,不以为意。
“上万大军莅临朗州,是福是祸,难以预料!”张崇富眼眸中有些忧虑,他预想,待在朗州的快活日子,似乎不见踪影了。
“挟灭国之威,我等又岂能抗衡?”杨师璠叹了口气,说道:“皇帝不是那种心狠之人,服从差遣吧!”
一年两国之威,哪怕皇帝再年轻,也会让人敬畏,尤其是精兵强将相伴,他手下的几千武平军,还真的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说是武平军节度使,但不过两州之地,澧州又因梅山蛮散乱,那些蛮军镇守,讨不到好处。
而朗州刺史李怀恩也是滑不溜手,对于民政等事,干涉不了分毫,这节度使当的着实憋屈,他不想再干了。
大军已经临近朗州,李嘉披着甲胄,骑着马在众人簇拥中沿路向前面的城楼方向行进。
他的脖子、头发里全是灰,极为难受,嘴里沙沙的,骑着马,迎风而来的就是灰尘,行军打仗,果然非常人所为……
这条路是官道,但久不修葺,已然变成了泥土路,由于常年有商贾经过,又成为了商路,上万人行走,加上马匹骡子,人马众多,晴天的空中难以避免沙土飞扬。
骑兵虽然有一万,但大半都是骡子组成,真正的马匹只有三千,左、右羽林军不过是步骑罢了,留下一千余骑术不错的在南平,其余的骑兵都带身边护卫。
“醴陵伯,这些蛮军倒是安分的很!”李嘉回首望了一眼循规蹈矩的蛮兵们,不由得赞叹道。
“陛下恩宠,许下的许多的田地、财帛,这些蛮军们满足的很,自然听从差遣,如今又是归乡,他们自然不敢有逾越,行囊鼓鼓,心中开怀的很!”
潘崇彻落下皇帝半个马身,听到皇帝的话语,不由得赞叹道:
gu903();“不费吹灰之力,梅山蛮归化三千余户,得兵两千,可谓是陛下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