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么见死不救的人,但不明确他的身份,她也不会随便出手。
长宁看着那背着小男孩的暗卫,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问道:“你求我救他,我却为什么要救他?”
那暗卫打量一下长宁,见这女孩穿着富贵,不像是为金银所动之人,拼着最后的力气,说“姑娘若肯施援手,他日少主醒来,必定报答姑娘。”
说完,像是再也提不起力气,那人竟晕了过去。
长宁呵呵一笑,道,“既如此,我便等他一个报答。”
给了海棠一个眼神,留木槿照看那暗卫和林深樾,海棠会意,提起长剑和长宁一起杀了出去。
待二人解决了那群杀手找到木槿时,木槿对着长宁轻轻摇了摇头,长宁低头看那暗卫,竟是已经没有气了。
安顿好林深樾,又命人给他处理好了伤口。长宁心想,眼下战况紧急,怕是等不得他醒来了,可这人不能白救,正犹豫怎么办,这时,她注意到林深樾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小令牌。
于是长宁扒开他的手,把令牌拿在了自己手上,对林深樾说:“看你这么宝贝它,那就把它当作我对你救命之恩的信物吧,日后,还得要你报答我呢。”
走到门房处,长宁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男孩,道“他醒后可自行离开,不要告诉他我的身份。”
身后传来暗卫轻声回应的声音:“是。”
想到这里,长宁看着令牌嘴角微微一笑,不知他如今怎样了,无论如何这个救命之恩迟早是要向他讨回来的。
马车突然一停,长宁身子猛地向前一晃,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厮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长宁心道一声不好,听声音应该是遇到什么杀手了。
海棠反应极快,一个回身便提起了自己的剑,转头对长宁说了一句:“公主小心。”话音未落间已经径直下了马车,冲进人群,加入了战斗。
长宁从靴子中拔出自己的匕首,仔细听着风声,似是有箭朝马车袭来,心中默数三声,她凌空而起,左手举起匕首朝车顶划了一个圆,右手用力一拍,竟是生生将马车顶拍出了一个人宽的洞。
待长宁从马车顶飞出时,马车已经被箭雨射成了一个筛子,长宁从腰间拿出信号弹,朝天空一发。
霎时,四面八方便出现了十几个暗卫打扮的人,海棠边与杀手交战,边回头对长宁说:“公主,这些人是全杀还是留活口?”
长宁淡淡一笑,神色却不慌张,道:“一群小喽啰,让他们杀了就行了,我们走。”说罢,抓了旁边一匹马,翻身上马,冲出了人群,海棠见状又砍了一个杀手,也上了马,跟着长宁离开了包围圈。
第7章初到北漠本宫宠爱他就是了……
二人一路驾马到达云州境内,到达云州后,长宁并没有直接去北漠的皇宫,她想先逛一逛这云州,正好等*一等木槿,再进宫也不迟。
是以,长宁和海棠先寻了一个客栈,点了一桌称心的饭菜后,与海棠边吃边商量日后的行程。
海棠有些担心那些杀手,道:“公主怎么不留一个活口,查一查究竟是哪方派来的人呢?”
长宁抓起了桌子上的一个鸡腿,边啃边说:“能查出什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派他们来的,一定是不希望我们两国联姻成功的人。”
海棠点了点头,表示对长宁话语的赞同,说话间眼角正好瞥见循着她们一路留下的记号,一只脚正踏进客栈的木槿,她急忙朝木槿招了招手。
木槿见到长宁,先是行了个礼,道:“不负公主所托,已经将永安小姐平安送回了南齐。”
长宁笑了笑,也摆了摆手,让木槿坐了下来,道:“你做的很好,在外面没有什么公主,你也不必拘谨,想吃什么就像海棠一样,尽管吃。”
海棠听到长宁提到她的名字,颇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三人吃饱喝足后,逛了逛首饰铺,买了些称手的首饰,也就是比较适合当暗器的首饰后,便去了皇宫。
长宁到达北漠的皇宫后,海棠问:“公主,可否派人向太子通报一下?”
长宁想了想,也不无不可,自己千里迢迢来到北漠,这位太子怎么也要来关心关心自己。
想了想,最后发话道:“让木槿去传个话吧,你跟着我,顺便给我讲讲这北漠的局势。”
海棠低头道:“是,公主,北漠有三位皇子,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和一位公主,只是这太子并不得皇上喜爱,反而是二皇子因着生母舒贵妃的缘故颇得皇上喜爱,隐隐有夺嫡之势,加之三皇子母妃出身不好,平日里多依托二皇子,应也是二皇子阵营里的。”
长宁伸手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丝,道:“那这位太子的生母呢?”
“您说的是于皇后啊,奴婢听说于皇后一心礼神,不问世事,这北漠神权与皇权并立,于皇后更是痴迷于自己修行。”海棠垂眸淡淡的回答。
“自己的儿子被别人欺负了这么些年,她还能安心信神这么多年,这皇后当真是个神人。”长宁不禁感叹道。
“你说这太子不受皇帝喜欢?”长宁似是想起什么接着开口问道。
海棠随即回道:“是,听说从前太子是和皇上极为亲近的,只是自小时候一次受伤之后,皇上就不再对他宠爱了。”
海棠说完,长宁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打趣道:“无妨,皇上不宠爱他,本宫宠爱他就是了。”
海棠听完长宁的话,红了脸说道:“公主惯会拿婢子开玩笑,婢子哪里有公主会说话。”
长宁听罢,笑得更开心了,一路走至自己在皇宫里的住处,才想起竟还不知这位未来夫婿的名字。
回头,见海棠没跟上自己,像是在看什么,隔了几步长宁问海棠道:“对了,这位太子,名唤什么?*”
海棠恭敬的答:“太子单名一个珩,字深樾。”深樾,长宁想倒是个好名字,深樾在北漠的神译为树荫,以林为姓,他的父亲取名时应当是极爱他的,希望他能像大树一样庇护北漠的子民一生安乐。
海棠朝刚才看的方向,又看了过去,只瞧了几眼便转头对长宁说:“公主,奴婢感觉有人在监视我们。”
长宁并没感觉什么意外,点了点头道:“咱们初来北漠皇宫,多少双眼睛盯着希望咱们犯错呢,不急,反正就要大婚了,这几日咱们须得沉住气,先大婚再说。”
海棠见公主心中有数,也放了心,跟着长宁进了殿门。
次日,丫鬟们便给长宁送去了婚服,长宁此次和亲为了方便,只带了木槿和海棠两个丫鬟。
那婚服,长宁很是满意,北漠的风土人情与大戎多有不同,穿衣打扮也不一样。
凤冠是北漠女子出嫁皆可戴的,今日也给长宁送来了一个双凤翊龙冠,两只凤皆以口含珠,以皂縠为之,再附以翠博山,珠上点缀流苏,端的是高贵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