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一沉,声音随即也冷了下去,“别忘了你可是朕的皇后。”
宋瑾宁觉得他有点儿莫名其妙。
明明上一刻还在疑惑的问她为何,下一刻就忽然变脸。翻书也没这么快吧?
“我当然记得我是你的皇后。”
宋瑾宁下意识的回答着。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是,这跟我记不记得自己是你的皇后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看殿中还有这么多宫侍在,其实宋瑾宁还很想问一句,陛下,你忘了咱们两个早就约定好了这是一桩契约婚姻了吗?等再过个一两年,时机成熟了,咱两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所以我干吗非得时时刻刻记着我是你的皇后这个身份?
她这个问题李承宣不好回答。
他总不能说,好啊宋瑾宁,你竟然敢背对着我见小白脸?还给小白脸吃给我的那道甜点!宋瑾宁,你把我放在哪里?
这里有这么多的宫侍在,陛下要脸的。
就黑云遮墨似的冷着一张脸坐在榻上不说话。
一时殿内气压十分的低,众人心内各自惴惴,不敢说话。
纵然宋瑾宁心再大,这时也能察觉到李承宣的不对劲。
“陛下不高兴啊?为什么不高兴?”
懒散如宋瑾宁者,才懒得去猜对方为什么不高兴。那多累啊,直接问不就得了?
至于他说不说,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他要是愿意说,那她就愿意听着,甚至说不定还能给个解决的方案出来。
不过他要是不愿意说,那她也肯定不会追问。就当不知道对方在不高兴就行了呗。
李承宣心里正别扭着呢。而且他其实连自己都还没有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高兴,所以宋瑾宁的这话他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只生硬的说道:“没有。”
宋瑾宁眉尾微扬。
行吧,既然如此,那您就自己个儿不高兴着去吧,本姑娘不伺候了。
哦了一声。她拿了刚刚放在炕桌上的医书,身子一歪,斜倚在靠背上继续看书去了。
未央宫的内侍都是训练有素的。李承宣一来,立刻有人去煎水煮茶,也立刻有人去准备茶点。
须臾这些都被奉到了李承宣面前。
未央宫里的茶点自不必说,每一样都是既别致又美味,若是在以往,李承宣是肯定每一样都会尝一尝的。但是今儿个,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点胃口。
坐的四平八稳,装模作样的端起盖碗啜了两口茶水,然后目光装作不经意的瞥向宋瑾宁。
却不想宋瑾宁的视线一直落在手里的医书上,压根就没往他这里看过一眼!
李承宣一张俊脸又开始拉长了。
手里用了些力,他重重的将盖碗放在了炕桌上。
碗托与桌面陡然一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让站在一旁伺候的周敬忍不住跟着哆嗦了一下。
陛下哎,您要是手劲再重点儿,这盖碗只怕就得裂开了吧?
就连谷雨和白露都忍不住的跟着侧目往这里望了一下。
只有宋瑾宁不动如山,目光依然落在书上没有移开半分。
甚至还拈了书页,慢悠悠的翻过了一页。
周敬大着胆子再次偷瞄了李承宣一眼。好家伙,这脸黑的,跟经年没清理过的锅底似的。
见宋瑾宁一直不理自己,李承宣继续作妖。
冷着一张脸。不是一会儿说茶水太烫了,就是一会儿说茶点太腻了,总之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到后来连周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陛下,您今年十八了,不是八岁。
不是,就算是八岁的孩子也没您这么幼稚的吧?
只有宋瑾宁依旧不动如山,甚至连眼都没有抬一下,继续悠悠闲闲的看她的书。
最后还是谷雨看一直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这是在跟娘娘闹别扭呢。
就开口说道:“娘娘,今早您吩咐做的冻柠茶这会儿应该已经好了,要不要给您拿一杯过来?”
借着这个机会您可赶紧抬头跟陛下说句话吧。您要是再不说话这位陛下指不定还得作成什么样呢。
哪知道宋瑾宁只哦了一声,依然垂眼看书,压根没有半点要抬头,更没有要跟李承宣说话的意思。
谷雨:干!这撮合的差事太特么难当了!
好在片刻之后,就见宋瑾宁虽然没有抬头,却还是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也给陛下端一杯来罢。”
谷雨闻言心中一喜。赶忙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去拿冻柠茶。
却听到李承宣忽然出声:“我不喝茶。”
谷雨:
谷雨现在的心理活动跟刚刚是一样的。
这撮合的差事真特么太难当了!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照谷雨的这个暴脾气,铁定立马双手叉腰然后河东狮吼:“那你要喝什么?给你个棒槌你喝不喝?”
但鉴于这位是她家姑娘的夫君,她只得忍着。
还得敛眉低目的答一声:“是。”
宋瑾宁这会儿其实也是在敛眉低目。不过她敛眉低目是为了看书,跟李承宣没有半毛钱关系。
耳听李承宣说不想喝茶,知道他这是将冻柠茶错当成是他平日喝的茶水了。
不过她也没有解释,只眼也没抬的又吩咐了谷雨一声。
“既然陛下不喝茶,那就将焦糖布丁给陛下拿一碗来罢。”
“至于冻柠茶,给我拿一杯过来。我喝。”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谷雨,其实是力量型选手。
长着最萌的脸,举着最重的石磨那种。。
2(皇后每天都想被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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