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gu903();见夫君望来,关瑶还道是自己使的气力不够,手上摇得愈加卖力。

“……”裴和渊干脆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向书桌行去:“来磨墨罢,我练幅字。”

关瑶动作僵了僵。

待她磨磨唧唧地收起扇,正踟蹰着想跟去书桌时,视线忽瞥见壁案上的果碟。

关瑶灵机一动,旋即改口道:“夫君可要吃果子?我替夫君削来吃!”

书桌之后,裴和渊已想好了迟些要落笔练的字,听这人想一出是一出,不由又投了目光过去。

姑娘家浅笑盈盈,一双乌珠转眄流精。可他在那当中,分明看出些心虚的雀跃。

“随你。”裴和渊无可不无不可地收回目光,自壁奁中选了一方旧砚。

长案檯面,裴和渊悬着腕,修长的指骨微微用力,以重按轻转的手势,一下下研着墨。

那砚墨质精良,品相亦极佳。墨汁细润,研时无声。

而另一侧,关瑶正背着身在削果子,也不知选的是什么,不时发出沙沙声响。

半晌后,裴和渊移开墨锭,关瑶也捧着处理好的果子过来献宝了。

骨碟中盛着的,是个汁水丰沛的白梨。

没伺候过人的娇小姐,把那梨给砍得嶙峋怪状,果肉相较多些的那侧,甚至有些山峰巍峨之感。

见裴和渊看了那梨一眼便继续铺宣纸,并没有要接的意思,关瑶便问:“是不是太大了,夫君吃不下?”想了想,她还贴心地提议道:“那咱们分食好了。”

转身寻了小刀来,关瑶双扫握住刀柄,拜菩萨一般在那梨上比了比刀印,才使力剁成两段。接着,极其大方地把果肉多的那段留给裴和渊。

在这之前,她还不忘把自己的和裴和渊的对比了下,秉承着做好事要留名的“美德”,暗示自己确实是在对他好。

裴和渊停下手,掀起眸注视着关瑶,是个半笑不笑的神情。

新婚第二日,便与他分梨而食。

于这一刻,他对此女有了新的总陈——没头没脑,没脸没皮。

“放着罢,我迟些再用。”裴和渊淡声道。

总算察觉出裴和渊兴致不高,关瑶只得把“我喂夫君吃”这句话收回腹中,扮出幅乖觉模样:“夫君挥墨吧,我不打扰夫君。”

关瑶所谓的“不打扰”,是袖手站在一旁时而看看字,时而看看裴和渊。不多时,就只剩盯住裴和渊了。

目光从眉到鼻,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夫君处处都好,唇自然也生得恁地勾人。

唇瓣上薄下厚,暗合天道,口角微翘,唇线蜿蜒,唇珠……

“你在看什么?”裴和渊突然发了问。

他嗓音本就沉冽,此刻于这幽静的书室之中,有如清磁般叩人耳屏,又似玉琅轻击,让人心肝发颤。

关瑶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正在张翕的唇上移开:“我,我近来研习相面学,适才看到夫君印堂有些发黑……”

“我印堂生在鼻子下方?”

“我是在看夫君的人中,这处似也有些不妥!”关瑶从容补救。

裴和渊搁笔扯了扯嘴角:“那你待要如何?可有化厄之法?”

“有的,就是……度一度就好了。”

“拿什么度?”

“拿什么度都可以的呀……”说“度”字时,关瑶的唇已撅得有些过份了。

男女间的调侃与调情,往往高度相似,遑论这静谧的空间中,二人还是独处。

裴和渊视线向下,目光掠过姑娘家还未收回的红唇,尖巧的下颚,纤长的雪颈,最后,在那前襟高耸之处落眼几息。

二人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到她于正常呼吸间,布料之下的那耸颤起伏。

不仅生了张明艳娇妩的脸儿,她的身姿也确实傲人。夸一句天生尤|物,也实不为过。

裴和渊瞳仁半遮,神情莫测。

此女,是在有意勾捞他不成?

这念头方起,关瑶便挪到裴和渊身旁,抬手挽住了他的小臂,边蹭边哼哼唧唧地唤了声:“夫君呀……”

得她靠近,裴和渊眉目微动却到底不曾推拒,只将眼皮微微垂落,俯眼看她行止。

而关瑶嫌这般挽住的亲密不够,便干脆张了双臂圈住裴和渊腰际,暗自满足谓叹。

好磕人,好硬实。

是把好腰。

她曾听秦伽容说过,男子若是腰力足,于那事上便持久,能带给女子绝佳享受。

且她夫君身上只有干净的书木和皂香味儿,不像旁的贵介公子,欢喜佩戴有腥膻味儿的旃涎香囊,或是在扇头系些香料做的扇坠。看似风雅,实则嗅之甜润,颇有女气。

夫君果然浑身上下,都和她胃口,称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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