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北露出了微笑：“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慈善晚宴的时候，我碰巧发现的。”市千说。何易北明白了市千指的是他中途离开的那段时间。

市千将白菊也放在了方华的遗像下方，此处已经堆满了亲朋好友为方华送上的花，在不起眼的角落，还静静地放着一朵栀子花，也不知是何人放上去的。

市千对着方华的照片鞠了一躬。

二人走出了礼堂，礼堂外有一些小报记者，拿着摄像头拍摄着方华葬礼的照片。

王莹将葬礼布置得很盛大隆重，再加上出席葬礼有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这些记者便像闻到了肉香的豺狼一般蜂拥而至。

他们不仅要拍照片，还要举着话筒到处打听那些亲朋好友关于方华的隐私和为人，一再地勾起他们的伤心事。

“何易北，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市千问道，嘴里呼出一串白气。

“方华当初找到我，是因为她对自己感到了困惑。”何易北做出回忆的样子。

“困惑？”

“是啊，她觉得自己不正常，所以她找到我，希望我能给出一个答案。

我给她做了测试，一个基础的房树人测试。简单来说，房树人测试就是让测验者在纸上画房、树、人，然后通过分析画来了解测验者心理状态的一种测试。

有趣的是，方华在画中画了月亮，还画了很多星星，她画的树枝杈细长又交错，这其实是心理学上很典型的特征。”何易北看向市千，耐心说道：

“方华是不可能爱上岐黄的。

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何易北说完，一阵冷风刮过，吹得一旁的树叶簌簌作响。市千心想，真不知要是岐黄知道了这个秘密的话，他会崩溃成什么样。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得却还要自欺欺人……

也许岐黄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毕竟他和方华相处了这么多年，方华很难不在自己的另一半面前露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