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瘦猴儿擦掉了眼里不存在的泪花,像只嗷嗷待哺的小猴崽子似的,“我还以为您再也不来了呢。”
那我可咋向龙哥交代啊!
秦念像看傻子似的看他,一副你得给自己奇怪行为找个有力的说辞,否则别怪我把你当变态的架势。
瘦猴儿忙收起自己那副把球姐当亲妈的样儿,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就是说现在管黑市的是龙哥了。”说完了长舒一口气,可算讲完了。
秦念点头,然后又奇怪的看过去,“所以呢?和我有啥关系?”
难不成还得像拜关公似的,去给那个新管事龙哥烧两根香拜拜码头?
瘦猴儿...好像也是...
瘦猴儿就见球姐如定海神针一般淡定的和他大讲道理,
“我只做我自己的生意,不搀和你们黄牛的竞争,也不关心黑市的归属,所以不管谁管黑市、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怕...”
“快跑啊!抓投机倒把啦!”
放风的小子一声高喊,黑市里的人作鸟兽散,瘦猴儿没愧对这个名声,嗖一杆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一句话在秦念耳边回响,
“球姐,您不怕您待着,我怕我先跑啦!”
秦念...不怕不是用在这上面的啊啊啊!!!
正当她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已经麻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大手一把把她拉住,带着她往胡同里面跑。
秦念被带飞的时候还有心情感慨,这人好高啊!
在姑娘中已经算高的秦念堪堪到他腋窝处,那人就像拎小鸡儿似的几乎把秦念拎起来,脚都不带着地的。
秦念被夹起带飞,腰被强壮的胳膊圈住,身子贴在救命恩人胸前,风带起他身上干净的香皂味儿,秦念竟一时觉得自己莫不是在拍偶像电视剧?
男主救女主于水火,然后两人一见钟情,共度春宵...
啊呸呸!
看到了熟悉木杖子的秦念成功把自己打醒,听到身后并没有追逐的脚步声,挣扎着从恩人身上跳了下来。
“等等,我在这下就行了。谢谢谢谢哈!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跑,左边一拐好几条路,随便钻一条就行了!”
秦念说完还不敢耽误人家的逃跑计划,小手伸出去推了人一下,算是助跑。自己一转身钻到了木杖子里,一下子没影了。
钻的太着急,木杖子勾掉了她的薄头巾她都不知道。
看到头巾掉落,露出深棕色、尾梢带卷头发的龙哥—蒋溢...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既然当了这黑市的头头,蒋溢自认应当履行自己的职责。所以下班后,例行来黑市转了一圈。
无意中发现瘦猴儿和一个包的严实的女人在说话,想到之前的种种,他猜想这人该是他们口中的球姐了。
他不想干扰这里原本的规则,也就没上去打扰,不想听到放风人的报信,瘦猴儿跑了,球姐傻了。
蒋溢心想不能让黑市的布业瘫痪啊,就当做回好人吧,上去夹着球姐就跑,谁知好人真的有好报,没一会儿竟然发现了这个惊掉下巴的事儿。
他想找的姑娘竟然就是黑市一姐?
而他现在正站在姑娘家的木杖子外?
连姑娘住的地址都一并知道了?
蒋溢有些犯傻的呆站了一会儿,突然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伸手把那头巾紧紧攥在自己手里...
要是有姑娘看到现在的他,准被迷的晕过去,彻底知道蒋溢从心底里高兴是何等迷死人的美貌!
二流子蒋溢二傻子似的往胡同外蹦跶了两步,却刷地停了下来,仿若石化一样不动了。
球姐?瘦猴儿说球姐有娃了...???
秦念一骨碌钻回家里,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真是头一回经这让人撵着跑的事没经验,再有这么一回她绝对不这么狼狈...
呸呸呸!乌鸦嘴,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冯婆婆听到动静来看,见秦念这样也唬了一跳,连忙帮秦念把衣服换了,又立马出门去看杖子有没有掩饰好。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都是年轻时攒下的宝贵经验。
回来才松口气道,“听着没什么动静了,应该不会并且发现。”
却见秦念苦着脸,“可我的头巾不见了!”怕是跑的时候不知道掉哪了。
冯婆婆回想了下那没什么特别的黑色毛巾,安慰秦念,“就是让去捡去也不打紧,又没人知道是你的,下次注意些就好了。”
秦念细想也是,现在也没啥指纹检测、DNA技术啥的,捡到就捡到呗,她咬死了不承认谁也拿她没办法,但还是想着最近保险起见还是先不去黑市了。
好在跑货车的李大叔前段时间去了南边,回来给她带了腊肉腊肠和当地产的豆瓣酱,暂时她也不用去黑市淘弄好吃的。
李铁根回来见到她时还有点忐忑,把麻袋装的腊肉腊肠拿在手里不敢递过来,
“忘了问你吃不吃辣了,一骨脑就买了回来,你要是不吃...”
“吃的吃的!”秦念惊喜道,她馋川菜好久啦,可北方吃的是黄豆酱,酱香味足却一点都不辣,时间长了也想要点特别的口味调剂调剂。
“以后您去哪遇到当地的特产尽管给我带回来,我邻居婆婆家人口多,什么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