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难风雨故人来(2 / 2)

gu903();牢房里越玉卿把斗篷给郑氏盖好,见二嫂嫂也好了不少,看来药起了作用,这几天越文儿吃了药丸也不见好,还是高烧不退越玉卿把包袱里最后的清消丸给她服下,又见五阿秭越佳儿也咳嗽不止,忙上千给她顺了顺气,越佳儿摇摇头道:“我没事儿,自从进这不可见天日的地方一直都是阿玉照顾我们。”

越玉卿只能劝慰:“如今我们姊妹还在一处,更要互相照顾,但阿秭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越佳儿叹口气道:“只希望我们不被卖入教坊。”

“阿玉,阿玉。”越玉卿回头看阿娘已经睁开了眼睛,忙跪在郑氏身旁,拉着阿娘的手喜极而涕道:“阿娘,阿娘,您好了,您的病好了。”

郑氏面色苍白如纸,看着眼前的女儿使劲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脸有气无力呻吟道:“阿玉,你·····阿爹来接我了···我们都走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

郑氏勉强抬眼看着围着一圈的亲人,嘴角含笑:“要好好活着。”接着郑氏眼神看着远方,眼眸深情带着欣喜眼角含泪,手颤巍的伸向前方喃喃自语道:“郎君,郎君····你来了,你总算来接我了,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说完手便垂了下来。

“阿家,阿家。”

“祖母,祖母”

越玉卿只觉天旋地转,心口如锤子般重击痛入心扉,拉着阿娘的手不放开,轻轻摇头,阿娘只是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嘴角笑着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流下来,声音颤抖道:“阿娘,阿玉好好做针线,好好听话,阿娘醒过来,不要不理阿玉好不好,阿玉不闹了,阿玉好好学规矩,阿娘您醒来呀····阿娘······阿娘。”

“都吵什么吵。”一个戴着毡帽的衙役出来,八撇的小胡子,眼神带着不耐烦,看着这一幕低声说了一声“晦气。”汇报了上司,来了一个仵作,走到郑氏身边看了看点头道:“死了。”说着叫了两个粗壮的奴进来道:“拉出去吧。”

越玉卿抱着郑氏的尸首痛哭道:“不要不要呀。”一脚踹开两个奴,瞪着眼睛怒道:“我阿娘只是晕过去了,谁敢动她。”说着趴道郑氏身边哭喊道:“阿娘,你醒醒,不会的,您不会死。”

“反了,来人拉出去。”那带着毡帽的衙役不耐烦的说道。

旁边另一个衙役劝道:“算了,他家死了人,毕竟以前也是高门大户。”

那戴毡帽的衙役想了想也不敢让人硬来,卫氏含泪上前劝道:“阿玉,阿家没了,我们应该让阿娘入土为安呀。”

戴毡帽的衙役给两个奴使了眼色,就上前抬尸体,越玉卿跪在地上拉着那衙役的衣角忍着悲痛哽咽道:“求你们,求你们给我阿娘一个安身之地,求你们。”说完把头上万年沉木簪子拔下来给了那衙役道:“这是值千金的沉木簪子,求你们给我阿娘买个棺材好好安葬,求你们了。”说这把簪子递过去,跪在地上磕头。

那毡帽衙役伸手拿过簪子看了看,不知是不是错觉,着簪子摸着如同少女的身躯细致滋润,猥琐的笑了笑道:“这好办。”

这时候侍卫进来问道:“怎么回事儿?”

那毡帽衙役忙把簪子放入怀里道:“无事,无事,死了一个人。”

那侍卫看了看去世的郑氏,又看了看伤心的众人道:“拖出去。”

毡帽衙役忙点头,役奴用破席子卷着郑氏,越玉卿拉着破席痛哭道:“求你们了,只求一口薄棺求你们了。”

赵氏上前抱着越玉卿怕她再惹出什么事,低声道:“阿玉你忘了给我们送东西的衙役吗?他知道了肯定会帮忙的。”

越玉卿这才放开双手,抱着赵氏痛哭起来,众人因郑氏的去世悲伤不已,赵氏看着越玉卿不吃不喝的模样道:“阿玉,阿家自小金樽玉贵,何时受过这样的苦楚,去世的时候说的诗经,最难风雨故人来,阿家最大的愿望就是我们都好好活下去。”

孙季知道越家主母去世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赶紧问了一同值班的衙役,那衙役叹口气道:“陈癞子拿了那小娘子一根什么万年沉木簪子,说是这簪子值千金,谁知道呢,但那陈癞子还是把越家主母用破席子卷了卷扔到了山上,只求那主母不被虎狼叼走。”

孙季一听咬了咬牙低声骂了一句,请了假,忙找了自己几个好友上山找到郑氏的尸首,好在完好无损,拿出白铭轩给的银子买了一口薄棺材,安葬在后山的一个山头上了,还上了供品,香烛和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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