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有件事他一直没有讲。
那天时音在车上给他唱了一首粤语歌,说是时锦程教她的,还说时锦程的粤语讲得非常好。他回头想了又想,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城作为一个并不沿海的城市,流动人口基数虽然大,可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南方的发达城市人口基本也不会往这边走动,本地人也更不会特意去学习粤语。
那么,时锦程作为一个完完全全的江城人,为什么会讲粤语?还讲得这么流利?
祁嘉禾想自己或许一直对时锦程的认识有所偏差,直到今天在家里看见了黎裕和陆睿,他才有了几分大胆的猜测。
这爷孙俩是香岛人,香岛人平常说的就是粤语,再结合之前的事情一想,祁嘉禾认为,这两人很可能会牵扯到上一辈的纠葛。
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毕竟世界那么大,出现巧合在所难免,更何况这种猜想实在太过天马行空,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时音的情况也实在太过特殊,普通人怎么会没有亲朋好友、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呢?
时音从出生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人,对这种人际往来一点概念都没有,这未免太奇怪了。
想得越多他就越觉得不对,因此这会他才不决定继续跟她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赶紧打发她去洗澡。
时音有些恹恹地从床上爬起来,语气还有些不甘心:“你就帮我查一下呗,就当是满足我一个心愿了。”
“那我能有什么好处?”祁嘉禾懒散地看着她,语气不容置喙,“你能为我做牛做马么?”
“那必须啊。”时音举起手作发誓状,“上刀山下火海,我义不容辞。”
听着这样似曾相识的台词,祁嘉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再次催道:“快去洗。”
“急什么,这么大个宅子,难道还得排队等热水吗?”时音瞪他一眼,还是老老实实进了浴室,只是难免再吐槽两句:“小气死了,我难得求你一回,居然这么决绝。”
她是故意说给他听的,祁嘉禾一字不漏地尽收耳底,唇角却泛上一抹隐约的笑意。
浴室传来隐约的水声,祁嘉禾垂眸看了一眼手中那本审计学的封面,脑子里不自觉闪过几分心猿意马。
他知道自己下面也看不进去了,干脆把书放到一边,下床准备开窗透透气。
戒烟之后,他突然觉得生活无聊了很多,有时候不那么忙,想来一根调节一下心情,下意识地一摸口袋,空空如也,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他烟瘾并不大,因此看起来才戒得轻轻松松。
准确的说,他是个无欲无求又格外克制的人,对什么都难得上心一回,哪怕上了心,也总能把事情把握在能够掌控的度以内。就算是男人都无法抗拒的香烟,到了他这里,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消遣罢了。
时音却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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