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但忽然和他这么亲密,她还是蓦地乱了心智。
他靠得那么近,唇瓣几乎擦到她微凉的耳垂,酥麻微痒的感觉一直密密麻麻地传到心底。
时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浑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全放在了耳朵那一块,连他的一呼一吸都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
恍惚间,她觉得他似乎要吻上来,心底冒出几分不自觉的期待感,她忽然有种想要和他靠得更近的冲动。
但他什么也没做,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只是安静地抱着她,双手环在她腰际,不松不紧地扣着,目光再次落在电脑屏幕上,专心听报告去了。
时音等了一小会,也没见他再有什么动作,心尖蓦地浮起一层浅浅的落寞。
视频里的人说的东西她完全听不懂,只大概能猜到他们是在谈论关于银行利率和资金等方面的问题。
一室的寂静中,她就这么坐在祁嘉禾的腿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亲密无二,除了电脑里的声音以外,她还能够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声,沉沉的,就在自己头顶上方响起。
时音忽然间就觉得,好像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也不错。
祁嘉禾说话的时候,她还能够感觉到他发声的时候,胸腔所产生的的微微的震动,浑厚低沉,像是上好的大提琴。
时音一直没再出声,安静地听着这场听不懂的视频会议。
报告大概已经接近尾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视频通话挂断之后,时音才把自己之前端进来的那杯牛奶递到祁嘉禾嘴边,“大清早就忙着工作,真辛苦。”
祁嘉禾接过杯子,却没急着喝。
他端着那杯牛奶,垂眸看着时音的眼睛,浓密鸦黑的睫毛微微覆盖住了他眼底的幽深神色,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哑:“怎么起这么早?”
时音突然就想起之前自己做的那个梦,于是盯着他看了几秒,一时间没好意思开口。
他像是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欲言又止,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声询问:“做噩梦了?”
之前在老宅和她睡一张床的时候,他听见她说梦话,虽然当时没听清到底说的是什么,但现在一想,也无非是和六年前那个夜晚离不开干系的。
他想她一定经常做噩梦,梦里百转千回全是他曾给予过的伤害。
念及此,祁嘉禾沉沉叹了一口气,俯首在她头上亲吻了一下,“没事了。”
时音想说自己没做噩梦,但想了想,又觉得做春梦梦到他这种事情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于是干脆默认了,整个人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什么也没说。
好一会,她才闷闷地开口说了句:“你还没对我说生日快乐呢。”
“嗯。”他沉沉地答应一声,“所以你过来,就是为了要一句祝福?”
时音沉默数秒,“也不全是。”
主要是,有点想他。
祁嘉禾抬手,把那杯一口没动的牛奶放回桌上,重新搂住她的腰,声音里似乎隐隐含着几分笑意:“我老婆人缘这么好,肯定已经有人提前对你说过生日祝福了,我不想屈居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