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没把爸的骨灰带回来吗?”
他开口,出乎时音的意料,说的却是一件牛马不相及的事情。
时音微微抬起眼眸看着他,见他眸光澄澈,神态静默,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问这干嘛?你做事,会没有缘由吗?”她小声回答。
之前她赶到老宅的时候,看见那么一副剑拔弩张的情景,就能猜到祁嘉禾对姜莹他们大概是什么都没有说的。
所以她也就不问,再加上他生着病,她也不愿意在这节骨眼上整这些事。
网上的那件事还没解决,她照样提也没提。
等他退烧了再说吧。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祁嘉禾反倒沉默了数秒,才问她:“你不觉得我过分吗?”
“人都去了,你居然把骨灰留在了异国他乡,是挺过分的。”时音弯腰去洗毛巾,兀自说着,“你自己也觉得过分,可你还是这么做了,说明你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呗。”
片刻后,祁嘉禾笑起来。
“你是不是看我生病,故意哄我?”他问。
“我犯得着吗?”时音白他一眼,“哄你高兴,有钱拿?”
祁嘉禾笑意沉沉地看着她,转而慢慢抬起手,把额头上一直敷着的那块毛巾拿下来,翻了个面接着敷。
见他都有力气自己处理这种事了,时音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把手里的毛巾扔回水盆里,“感觉好点了?”
“不太好。”祁嘉禾睁眼说瞎话,“出了一身汗,想洗澡。”
“什么条件还洗澡?”时音拧眉,“你这状态进浴室,你自己不怕,我都替你怕。”
“那你帮我洗?”祁嘉禾眯起眼睛。
时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错了,她居然以为自己比他更色。
可是一个生着病的人躺在床上,手无缚鸡之力地对她说出这种话,又好像没法有别的意思。
“你忍着吧,什么时候自己能下地了自己洗。”时音揉了揉手腕,又捶了捶腰,酸痛感让她微微皱起眉来。
祁嘉禾看着她面部细小的表情变化,脸上的笑意也敛了几分。
“很累吗?”他问。
时音摇摇头,“职业病而已,过会就好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感觉似乎没之前那么烫了。
转身从床头的医药箱里找出体温计为他测了体温,见温度已经降了一度,她心里这才稍微放心下来。
床上的祁嘉禾看着她娴熟地甩着水银体温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
于是他问道:“时音,你以前有这么照顾过别人吗?”
有为别人这样忙上忙下,又是擦身又是量体温吗?
时音瞥他一眼,淡淡答了一句:“有啊。”
心里细小的希冀刚刚升出来,便蓦地破碎了一地。
他的眸光微微黯淡了几分,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原来是熟能生巧。
时音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细微变化,兀自说着:“我初中的时候,我爸也发过一次高烧,我那时候给他换水,腿都快跑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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