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间隙里,时音听见祁嘉禾低声叫了句“阿木”。
语气里虽然带着几分疲惫,但多少也能听出是恢复了些生机的。
阿木赶紧应声。
“警察那边还在等消息,你过去处理一下,续药的事情交给时音。”
祁嘉禾这么说着,慢慢抬起头来看了时音一眼,面色虽然依旧苍白,比起方才却好了不少,可见是药物起了作用。
时音心里一惊,赶紧说:“我不会打针啊。”
阿木看着她,脸色也有些犹豫。
“找准地方扎一针就行了,又不难。”祁嘉禾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语气不好不坏的,“你不是厨师么,难道会手抖?”
话虽这么说,可时音从来没干过这种事,难免心慌不已,究其原因还是源于对异性接触的恐惧感。
万一她到时候根本没办法拿稳针管,阿木又不在身边,那祁嘉禾不是完了?
念及此,她当机立断地拒绝道:“我不行。”
祁嘉禾面色阴了阴,似乎很是不满她的决绝。
阿木见他似乎有了要发火的前兆,赶紧开口安慰时音:“没事的时小姐,很简单的,我可以教你。”
“这不是教不教的问题。”时音心里也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跟阿木解释自己的情况,“我……我没办法做这种事,我干不来。”
阿木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祁嘉禾却已经有些愠怒地开了口:“你那双手除了做菜,就不能做点有用的事情吗?”
房间里一片寂静,时音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祁嘉禾,一颗心蓦地向下沉,摇摇欲坠,深不见底。
她突然有些难过,可一想起昨天晚上祁嘉禾把她护在身下时说的那句话,她又觉得有些心疼。
她就这么直直地站在原地看着祁嘉禾,使劲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胸口酸涩,却硬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阿木见她面色有些难看,连忙出声劝解道:“时小姐是怕自己做不好吧,没关系,到时候我提前赶过来就行了,你照顾好祁总就行。”
“不用。”祁嘉禾冷着脸开口打断他,“我自己来。”
阿木一愣,“可是……”
“伤了手而已,又不是废了。”他冷漠地看着时音,“不用难为她。”
时音对上他冷漠的视线,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可又无话可说,毕竟确实是她没帮上忙。
沉默数秒,她小声开口道:“我可以帮你消毒。”
祁嘉禾没应声,合上眼睑靠回了床头,似乎是懒得搭理她。
阿木见状,先是小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时音道:“那我就先走了,我尽快把事情办完,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打电话给我就好。”
时音抿着嘴点了点头,又想起来问他:“口服药放在哪?”
阿木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公文包,道:“都在包里呢,祁总知道怎么用。时小姐,您辛苦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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