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西洲冷冷地瞥着香彤,自己还没教训刚刚那女人,就被她打断了。
香彤被他盯得不自在,连忙开口说正事,“姑娘有事交代。”
这相西洲深得殿下与姑娘的器重,连王爷都能愿意与他一同用膳,她还是不要胡乱招惹了,想来是有什么特殊身份在的。
相西洲这才收回阴冷的眸光,横着手臂一脸不耐烦地问,“她人呢?”
“姑娘这几日要出远门,留了封书信在屋内,我给你开门取出。”
香彤边说边从袖袋中取出铜色的锁钥,给他开门。
相西洲顿时不悦,这家伙居然敢丢下自己跑去玩了,不用说了,肯定又是白宁徽那家伙指使的。
和曼曼这没用的,就是干不过他,要是她多些本事,自己和殷修彦也用不着被他欺负。
改日教她下毒好了,把那白宁徽给毒死拉倒。
香彤打开殿门的锁,跨了门槛径直来到书房,将她此前放在桌上折叠好的书信拿给跟进来的相西洲。
相西洲手握着有些厚实的信,颇有些好奇,这是写了多少东西……
直到他开了又开,总算将整张大纸打开后,终于在纸张右下小角落瞧见那一小行字。
这下他结结实实被气笑了,笑得一旁的香彤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手上的大纸怒甩在地,迈开步子要往屋门外走。
香彤见他居然走了,赶忙出声叫道,“你!”
相西洲脚步停下,冷冷地侧了头示意她有话快说。
“你不拿那五两银子吗?”
相西洲鼻孔呼出一口浊气,轻阖了一下双眸。
沉默了片刻,转回身朝着书桌走去,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拉开抽屉,驾轻就熟地取出五两银票。
然后“砰”的一声,将抽屉关得严严实实。
拿!当然要拿!
香彤偏过脸撇了下唇角,她就说嘛,这人怎么会不拿。
相西洲脚步轻巧地经过那张大纸时,微微停顿,还是蹲下了身子将纸捡了起来。
接着身形一闪,连人带纸,迅速消失在了香彤眼前。
香彤错愕,快步朝着殿门走去,她将头探出门外左瞧右瞧没见着人影,又转身朝着空旷的殿里胡乱打量,这相西洲的功夫确实厉害,这内务府不知从哪弄来这人的。
带着雨水的凉风儿绕过大半个凤京城,吹进了纪家商会七楼的窗子。
纪无双从上午等到下午,见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就是没见着和曼曼。
斜靠在软塌上歇息的他,揉捏着自己的后颈,一本正经坐了一天都有些乏了。
眼尾带翘的双眸向着窗外瞥了一眼,和曼曼那混小子总不会因为今日下雨就不来了吧。
若是如此,这合作不谈也罢,一点不懂诚信。
“……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
宝闸客栈三楼的茶室内传来悠柔婉转的曲调,出谷黄莺般细嫩的嗓音缱绻着丝丝哀情与悲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