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做了五百个没有设置关闭程序,必须看完的弹窗视频。”
俞堂:“把所有视频看完后,会有一份注册问卷,它需要100%答对才能注册成功。”
聂驰:“……”
庄域:“……”
展琛走过来,好奇地温声问:“注册什么?”
“一个名叫虫潮入侵的页游。”俞堂说,“开局一辆摩托车,注册就送大机甲,是兄弟就来砍虫子。”
……
展琛轻咳一声,压了压笑意,给俞堂塞了两块游戏程序编写的泡泡糖。
终端机是来抹杀S7的个人意志、摧毁这款游戏的,这种应对办法虽然显得有一点无赖,但不得不说,的确是在目前的情形下最有效的方案。
只要不想惊动监管系统,不想引发系统自查,终端机送进来的这一道数据,就必须要完全遵守这个世界的网络规则。
对习惯了第四代智能网络的终端机来说,俞堂展现在它面前的网络规则,显然已经真实到了恐怖的程度。
“至少能拖住它几天时间,如果它选择了打游戏,还能多拖延一个星期。”
俞堂挑了个葡萄口味的泡泡糖,剥开糖纸:“庄队长,专案组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
“联盟总部已经彻底清洗过一遍,剩下的要慢慢来。”
庄域才从注册就送大机甲的震撼里回神:“蒲影之前一直在怀疑,联盟高层有人在刻意配合虫族行动。”
这甚至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怀疑。
在检查那些保守派的往来信件时,安全部的探员发现他们使用了一种特殊的加密方式,不适用于目前所知的任何一种破译方式。
这些信件被蒲影送去总科研所,以目前总结出的虫鸣规律为基础,终于被成功解码,得出了一种新的未知语言。
在这种用未知语言书写的信件里,探员们校对出了频繁出现的内容,除了意料之中的虫潮、战争和逃离星系的机密计划,还有一场交易。
“蒲影在继续挖这条线。”庄域说,“凡是在线上的人,会直接予以清除。”
到了这个时候,前因后果已经不再重要。
存亡之际,没有人再有闲心和耐心去听蛀虫是怎么勾连算计,怎么挖空了整个联邦的根基,循序渐进地抹杀一整个星系的反抗能力。
这是后来者在总结经验时要做的事,蒲影选择的唯一手段,就只有清除。
被蛀蚀得千疮百孔,就连那些蛀出的窟窿、落下的碎屑也一并挖干净。
庄域忽然想起件事:“对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抓捕盛天成?”
俞堂:“能确保掌握他的准确行踪吗?”
“能。”庄域颔首,“他联络上了盛熠,告诉盛熠他当初什么都不知情,是被人陷害了。盛熠信了他的话,把他藏在了家里。”
庄域:“蒲影说是你的意思,先让我们不要动他,只是一直保持对他的密切监视。”
俞堂点了点头。
庄域问:“有什么用?”
俞堂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沙发前仔细挑选了一阵,挑了个今天最喜欢的抱枕,抱着窝进沙发里。
……
和虫族交易,当然不会是口头约定两句、互相握个手这么简单。
时霁这些天的模拟也证明了一件事——虫族本身或许没有类人的智慧,但在虫族背后,操纵着虫族的那只手有。
利用人类本性里的弱点,先用利益侵蚀一小部分人,再逐步分化对立,再潜移默化改变整个星际的发展轨迹。
这是只有高等智慧能做出的计划。
“在这个计划里,还缺一样东西。”俞堂说。
庄域蹙眉:“什么?”
俞堂反问:“庄队长,之前公审那几个保守派高层的时候,你还记得他们说过什么吗?”
庄域怔了下。
……他当然还记得很清楚。
在已经足够确凿详实的罪证下,那些人竟然依旧坚称,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救这个星际。
他们认为,星际在虫族的进攻中覆灭是迟早的命运。
人类的身体原本就是脆弱渺小的,人类天生的恐惧、犹豫和软弱也只会碍事,相比于一味顽抗,不如就把人类全部转化成AI,再装进机甲外壳里。
他们自诩为救世主,又对那些被改造的“新虫族”的痛苦和挣扎闭上眼睛视而不见。
被告席上,那个保守派高层的神色甚至有些失常的狂热。
“能活下去不就够了吗?”
“你们不是想要力量吗,不是痛恨自己弱小无能吗?”
“只要变成虫子就行了,只是变成虫子而已……变成虫子有什么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