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屏幕黑了下来,一行行大大的白字出现:
凭什么omega就该遭受此对待?
家暴是违法犯罪!施暴者需要得到制裁!
在这个以alpha为尊的社会上,“家暴是违法犯罪”第一次直接地、毫无委婉地在大众面前被提出。
徐某在政府大楼自杀的那段视频也再次刷了屏:天空上直升飞机徘徊,却放任徐某站在高楼上接近半小时,直言政府不把omega的命当命看,拿omega的命在作秀。
后面的几天,白糖已经能够压制体内的信息素,不会再缠着alpha要个不停。
床单换过好几次,脏掉的像咸菜干一样被扔在一旁,omega坐在蒋云书的大腿上,被抱着一起看前方电视上的新闻。
左岸和谢安琪举着手幅走在最前面,前方大部分都是组织熟悉的面孔。
一千多人的队伍,口号声震耳欲聋,周末,尼达广场的年轻人非常多,许多不知情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
走在两侧和最后的B组成员手里高举着大卡纸,红色的字体抢眼得很:“欢迎你加入!”A组的成员各捧着一大沓手幅卡纸,只要有新的人加入,就会走过去派发。
“蒋医生看,左下角那个穿着红色衣服女孩子拿着的手幅是我写的!”白糖嗓子哑掉了,正规规矩矩地靠在蒋云书身上,后者也没有乱摸撩拨。
毕竟发情期的omega身体是非常敏感的,相对的,alpha的理智也容易走丢,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不然白糖可撑不住。
“嗯,”蒋云书笑了笑,克制地将吻印在omega的耳后,“认出来了。”
“——还我们应有的权利!”
周朝雨带着口罩,眉目冷淡地跟在左岸身后,他的耳朵被震得有些痛。阳光明媚刺眼,身上的白衬衫被汗濡湿,粘在身体上。
人们无处可烧的怒火转成梗在胸口的一口气,闷热干燥的天气无法阻挡他们愤怒的心情,口号喊得越发的大声,队伍的尾巴也越来越长。
周朝雨的腿有些酸了,汗滴进眼睛里,他不适地闭了闭,再走两分钟左右就是帝都医院和帝都大学,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加……
“哦哦哦!”前方突然一阵骚动和起哄。
周朝雨前面是一个很高的beta,他的偶像包袱不允许自己做出一些垫脚的白糖举动,只好面无表情地侧过一点头去看。
“好多学生啊!”身旁的人说。
周六,大家都不用上课,帝都大学门口站满了人,学生们吵吵闹闹的,见大部队过来了,便举高了手疯狂摇晃着手幅,场面一度混乱,大喊着:“等你们好久了!好热啊啊!”
队伍里的人也连忙招手回应,周朝雨听到身旁有人低声说了句:“操,突然好感动啊。”
新加入的学生起码有四五千人,稀稀落落地填进队伍后方,他们全副武装的,包得严严实实,袖套,长裤,各种帽子,甚至还有人戴着像养蜂人一样的装备,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见有人过来派手幅,就说:“不用不用,学校里面有几个omega都派了,现在还有一个小摊在门口,直接就能领!”
政府当然不能任由事情发酵,公安派了几个小队堵在政府大楼那条街上,但只是拿防爆盾牌堵着,用身体撑住不让他们过去,并没有暴力镇压,别说像上次一样拿枪恐吓了,这次连警棍都没掏出来,只是口头喊。
看来政府也知道,事态已经无法靠资本与武力镇压了,强制让民众闭嘴只会更加爆炸。
一个beta学生用尽全力想突破公安的防线,却不料力气不够警察大,反被推地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往后倒——
后背被扶住了。
他一边道谢一边往后看,只见一个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omega,额角汗滴滑落,他扬起一个笑容,道:“谢谢你!”
郑如云冷淡地撇过头,“不用。”
蒋云书白糖在看,只能呆在家里的omega在看,7区的集中生育所也在看。
不同于上一次所有人都低着头发呆的场景,一开始有所反应的那3个omega仰着苍白的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电视机,而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omega也安静地看着。
“反对特权,我要平等!”
“乞求公平的自由!”
“优秀的alpha不惧怕平等!”
一张张手幅上的内容闪过每一个omega的眼睛。
137浑浊的瞳孔清晰地倒映出“omega站起来”几个字。
“行了行了!”beta警卫吆喝着,“结束了!站起来排队回房!”
137慢慢地站起来,正默默地跟上时,手背突然被碰了一下,她有些怔愣地看过去,一个头发被剪得很短的女人站在她旁边。
137的视线迟钝地往女人胸口上移,229,刚进来没多久的omega,她重新抬起头来。
只见229张开嘴,无声地、一字一顿地做口型:“谈、谈、吗?”
第96章“老公,行不行?”
历时8天,白糖的发情期总算是结束了。
“为什么这次这么快?”蒋云书面无表情地盯着omega。
白糖置若罔闻,扶腰皱脸,道:“还好这次只有8天……”
经历过一系列检查,确定omega体内的信息素已经稳定后,两人才被允许出隔离室,只不过在出去之前,蒋云书对白糖进行了一翻包裹。
没有一个alpha能够忍受,别人的目光在自己刚刚结束发情期的omega身上乱瞟,哪怕只停留一瞬。
白糖安安静静地任由alpha装扮,毕竟他自己也心知肚明,现在的他,是没法见人的———镜子上,自己的脖子、手臂、小腿、脚踝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齿印和青紫,以及腮帮子上,一个明晃晃的已经变紫了的痕迹。
omega穿着长裤长袜,戴着袖套,脖子上欲盖弥彰地围了圈冰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