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上说,当初赵子勋病重,是太后找到你,让你在朝堂力荐当时还是勤王的皇上,以此来奠定你在朝中的地位,从而,让你孙女理所当然的成了皇后”
王阁老没想到他会提及这事,觉得怪异,更警惕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吴庸给自己添上茶,“我一直有个疑惑,要说,朝中元老不止你一个,朝中官员子女中适合当皇后的,也并非只有你孙女,太后为何选中了你呢?”
“再者,当年勤王与齐王夺嫡,你从未帮过勤王,甚至在齐王得了皇位后,很快就效忠了,太后岂能不知这些?可匪夷所思的是,皇上如此大度的人,都对你耿耿于怀,偏偏太后那样小肚鸡肠的狭窄心境,竟然轻易就原谅了你,甚至让你孙女当皇后”
他朝王阁老投去一个看透是非的目光,“太后不是没有其他选择,为何偏偏给你王家如此尊贵荣耀的地位?”
王阁老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下意识避开他探视的目光,低头,啜一口茶,冷笑道:
“小肚鸡肠的狭窄心境?吴庸,虽说这里只有咱们两人,但你说话还是要注意些,你如此形容太后,大不敬,若非看在同朝为官,我定要去太后跟前参你一本!”
吴庸见他只挑了这几个字回答,冷笑一声,“看来王阁老是不想为我解惑了,那我来说,王阁老听听对不对”
不给王阁老开口的机会,他直接道:“听说,当年你虽是夺嫡的中立派,但暗中却与宁远侯有过来往,我还听说,当年赵子勋逼迫勤王陷害丞相府的主意,就是你出的!”
赵子御登基时,吴庸在京中住了些时日,见了几个当年拥护先太子赵子宸的旧臣,这些事,是那些人告诉他的。
有人见过王阁老和当年的宁远侯高宏泰往来,王阁老献计的事,是其中一个旧臣提供的消息,说是曾听王阁老一幕僚在秦楼楚馆醉酒后说漏嘴,说丞相府被抄家,王阁老是首要功臣。
后来那幕僚没了踪影,再也没在京都出现过,应该是那话传进了王阁老耳朵里,暗中解决了。
没有证据,但是吴庸信了,尤其是当他从赵子御口中听说,当初是太后给了王阁老机会,并执意立王初瑶为后时,他更确信当年的事跟王阁老有关!
“王阁老,像你们这种随风摇摆的墙头草,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比寻常人更先一步嗅出风吹的方向,宁远侯出事,大周打了胜仗,你肯定已经猜到,勤王上位是必然,所以你动了心思”
“以太后的肚量,应该不是她先找的你,所以我猜,是你先找的她吧,你应该不会告诉她当年是你献的计,但是你会暗示她,你知道了丞相府被抄家的真相”
“丞相府被抄家……庄家对大周的影响太大,便是庄仲死了,他的威望犹在,更何况庄老将军是开国将军,意义非凡,若是当今皇上陷害丞相府的事被暴露,他刚一即位,便会挂上昏君的耻辱牌,史官更会记录,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