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楚河捧着信纸笑了起来,她好像等这句话很久了。
烛光摇曳,映着她好看的眉眼和桌上一张张的信纸。
他这几日来的信都是教她如何获得臣心,稳住根基,如何治理国家,让人信服。他知道楚河是个通透之人,但也是个不喜战争之人,可国家之间没有战争是不可能分出个高低的,既然这样,那就让他执剑替她拿下江山吧!
南疆——
“派去大楚赈灾的银两应该都到了吧?”陆淮安头也不抬地问着眼前的暗卫。
“回陛下,都到了,只是那几座叛乱的小国还要派人以大楚名义攻占吗?”
“攻,真是吃多了没事干,不给点颜色看还真是不知道大小。”陆淮安手一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这些事秘密进行就好了,别被大楚那边的人知道了。”
“是。”暗卫嘴脸抽搐了一下,他是真不知道为何赈个灾打个仗还要以他国的名义秘密进行。
陆淮安今日心情貌似很好,眼角眉梢都有着掩不住的欢喜,这几日他一直着手准备着聘礼,聘书都是他亲自着手而写。他已经等不及了,他要将那远在北方的人儿娶回来,日日夜夜守着她。
而此时远在大楚的楚河却在忙着另外一件事。
趁着宁呆儿外出,楚河拿出明晃晃的圣旨查看。这是楚行健在让位于她时所留下的最后一道圣旨——将宁呆儿许配给沈子枫。楚河虽不全明白原因,到底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如今大楚的一切事物都逐渐走上了正轨,这番成婚也能解决不少问题。
她与沈子枫青梅竹马,自然了解他的谋略之才。而宁呆儿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也当得起这门婚事。刚回大楚时,便在书房里撞见两人,他们也自然是有意的吧……
楚河想着他们两人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亲了。想着楚行健总算是想到了一件周全的事,不自觉弯了唇角。她同楚行健虽然表面冷漠,可到底还是父女,骨子里流淌的血脉任谁也无法割舍。为宁呆儿选一家好身份,便下旨赐婚。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像是突然回忆起了什么,楚河的目光变得凛冽起来。收好圣旨,往那个人的寝宫而去。
楚河再见到余氏时,那个曾经雍容华贵的女人现在两鬓都已斑白,神情憔悴。楚河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隔着亭子挂着的流苏定定地看她,嘴巴一张一合终是垂了头,没说话。
“孩儿?”余氏听到声响,转过身看着她。眼前一亮,却又马上暗了下去,彼间,像隔着的不是一层流苏,而是一堵结实的墙。这墙,名为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