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幼卿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微微皱起的娥眉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叫长歌流赋拿捏不准她的心思,一时不敢多言。
半晌,她睁开眼睛,慢吞吞开口,“海棠。”
她反反复复念了几遍,忽地问:“这名字好听么?”
二人对视一眼,顿了顿,长歌道,“秋时的海棠开的正艳,花好看,人也不差;奴婢觉得那位姑娘配得上这个名字。”
“配得上就好,”孟幼卿笑笑,“人比花娇,也只有这样的好名字,才能配得上这般妙人。”
前世海棠可不叫这个名字,她进平南伯府时对外称是自幼父母双亡,被牙婆卖过来做下等粗使的,故而孟幼卿也没听说有过这样的遭遇。
如今看来,却是她被“幽禁”久了,这才错过了许多事。
“你回头再去查查,这位海棠姑娘是什么来头。还有,”她攥紧手中的绢子,“再去查查近两日京里去安华寺上香的贵人,务必要查的仔细些,一只鸟也别落下。”
...
长歌动作极快,不过两日便带回了消息。
也不知是这事儿闹的太大、以至于京中人尽皆知;还是谣传听的太多了,长歌收回来的消息竟比孟常行透漏给她多了不止一倍。
与前世如出一辙的是,方君竹白日里果然蛰伏于安华寺中。甚至最初也是与她同日出行,她前脚才到,方君竹后脚便跟着一同入寺。
佛门净地本来最忌“男女大防”,故而男客与女眷所处的厢房由一处钟楼隔开,本是互不干扰的存在,可他的厢房却被他以“喜好清净”安排在临近后山的位置,与女眷的院子极近,几乎就要探到她所下榻的院子里。
长歌将这些消息告知她时,孟幼卿正喝着流赋为她熬的牛乳茶,眼睑上腾了层薄薄的氤氲,叫人看不清她的思绪。
难怪前世她被山贼打劫时他那么赶巧出现,原是人家早就算计好她,请她入瓮呢。
她当时居然还当方君竹是个如玉君子,如今想来,难怪阎王不收她的命。蠢到这种地步,谁敢留她。
“话说回来,方公子今日还被官差大人请去刑部问话了。”长歌不知她心头恨意,只当寻常的笑话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