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老者的言语间,似乎蕴藏着一股奇异的道韵,引人不由自主地沉浸于古籍之中,二人在他面前宛如被牵线的傀儡,唯他马首是瞻。
千门并开,皆通往同一至境。
修儒之人,亦可仗剑行道。
正如儒教开创者孔子,虽现在常执一戒尺,但早年未成大道之际,也曾握过屠戮之剑。
而彼时的孔夫子,可远远不像现在这样喜好阐述道理。
当晚,悔过山谷升起了炊烟,那老朽咳声连连,道:“快过来帮手,一个个像老爷似的闲散,堂堂儒门圣贤竟得替你们点火,传出笑话去,怕是连老天爷都要笑掉大牙。”
李白无可奈何地说:“我们也未曾求你生火呀。”话虽如此,手指却如利剑,自山壁削下石砖砌成灶台,讽刺道:“儒门圣贤居然不会生火,传扬开来,才是真正的天大笑话。”
老者瞬时换上另一张面孔,笑眯眯回应:“孔子曰——为人服务,本是学生的本分。这才是正途。”
李白白了他一眼,这位儒门圣贤实在不够圣贤之风,难道世间的修道之人都是这般品行吗?简直是风度大失!
火星抖落下,来自纪康手中的火折子,李白边点燃,边说道:“我们可不是您的弟子,不必以此书院前辈身份压制我们。袁先生曾言,未立教化、解答疑惑,不可自居为师,此言颇有道理。”
老者愣了下,继而怒火中烧:“岂有此理!袁隆不过泥巴腿子,老夫乃儒门圣贤,你竟觉得他的道理比我高明?”
李白诚挚道:“家乡还有句俗话,谈论别人的是非之人,本身就是是非之人。袁先生对我有提携大恩,请前辈言辞慎重。”
老者涨红了脸,恼道:“若非袁隆让你同耕一片田野,化剑为犁,做那泥足深陷之人,他怎会对你看重!”
李白眨眼反问:“那前辈又何所求?”
“岂是你所能猜测的,难不成,是我吃饱了没事干?”老者的怒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赞赏的神色,笑着称赞:“好小子,脑袋够灵光。”
笑话,修儒之人论辩无人能及,比佛门高僧更有过之。争论激烈之际,口吐芬芳如王朗之辈也并非没有。因此每个道行深厚的儒家子弟,至少要有面不变色受尽讥讽的修养。
纪康身为儒门圣贤,自然出类拔萃,此刻面色骤变不过戏耍之举。李白酒摇首道:“头脑并不灵敏,我娘从小就说我是没脑子的,我只是懂得,世间没人无缘无故待你好,若有,必有所求。”
纪康和声应答:“孺子可教,我有一本《君子剑法》,斩胸中积郁,解大道困扰,修成可晓千秋道藏,若入贤者祠堂,其威能超越佛门秘诀‘慧剑’十倍。你可愿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