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裘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思忖良久,还是开口劝说。
“我方才的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是为了你着想。”他不住探看薛夫人的神色,确定她没有生气,才敢接着说下去。
“玉柳的身子是个什么情况,你我都心知肚明,在宫中不出事还好,若是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又怎能奢望她在宫中出人头地!”
“她是我看着长大的,身世怎样我比谁都清楚,当初你执意将她养在身边我就不同意,现在还是想要劝你,这难保不是祸患……”
薛夫人没有作声,却滴下几滴眼泪。
“不管她身世如何,也是我日日夜夜守着养大的!”薛夫人抑制不住,哭出声来,“怎能眼看她在宫中受苦,受那贱人的打压!”
郑德裘知道自己劝说无力,也只能垂头叹气不再作声。
“倒是你!”
薛夫人抹了抹眼泪,“翠微山庄不能出一点差错,不然那老东西必然要拿你顶罪!”
“他敢!”郑德裘冷笑一声,“这么些年,他那些把柄可都在我手里攥着,要死一起死,他也别想独活!”
薛夫人伸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说什么触霉头的话!你不许有事!”
二人又痴缠了一会儿,薛夫人才依依不舍下楼,趁着夜色离开。
街角,一双锐利的眸光在暗处熠熠生光,一直等薛夫人的马车离开,才转身消失在深巷里。
……
养心殿。
烛火下,盛汝筠的脸忽明忽暗。
“妙啊,郑薛两家还有这样的‘渊源’,”他深邃抬眸,“此事确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