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柳到底年轻气盛,在相府时又一直骄纵长大,连日的气闷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
“贤妃妹妹,后宫不问前朝,你身在妃位,连这样最起码的礼教也不懂吗?”
“臣妾的父亲是告病了,可也是陛下准了的,莫非还要来跟贤妃妹妹禀报一二能回去养病?”
“臣妾确实是胆小,不敢多问宫外前朝的事,不像妹妹,进了宫也能与府中往来自如,外头那些不知所终的东西,也是随随便便就能弄进来的。”
她的声色依旧是如常那般带着些示弱,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好似尖刺一般,刺得沈娇颜惊怒交加。
薛玉柳话里话外都点着她的把柄,此时不教训她更待何时?
正要发作之际,上座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沈娇颜咬牙将目光投向上座,只见太后似笑非笑,吹了吹手中的茶盏,不咸不淡开口。
“薛贵妃比你妹妹先进宫,理应更加稳重才是,可是本宫瞧着,昭嫔倒比你这姐姐持重。”
话入几人耳中,各人登时神色各异。
薛轻凝并不相信太后是真心夸赞自己,不过当着众人的面踩一捧一罢了。
而薛玉柳却是着实闷气盈胸,一旁的薛轻凝看似默不作声,心里还不知如何得意,如今自己在宫中就是为了给她陪衬的吗!
“太后娘娘——”
薛玉柳忽然捂着心口,眉头猛地拧紧,好似承受巨大的痛楚一般,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软绵绵地朝地上坠下。
“贵妃娘娘怎么了?”
众人惊异不已,连忙上前查看,唯独太后依然岿然不动,手上端着的茶盏也没有放下。
“将人抬回宫去吧,”太后眼角夹了夹她,眸光带着嘲意,“年纪不大,糊弄人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