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轻凝脸上泛红的掌印，和已经干涸的血痕，刺痛了盛汝筠的眼睛。

盛汝筠伸出手用指腹轻蹭了一下，薛轻凝轻轻痛呼了一声。

“嘶……”

“朕弄疼你了，是薛贵妃把你打成这样的？”

薛轻凝没说话，只是眼里含着泪，看着盛汝筠，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盛汝筠最看不得她流眼泪，心软得一塌糊涂，但转而升起一股怒火，拉着她就往寝宫里走。

薛玉柳正在让人收拾地上的碎渣子，没想到盛汝筠居然会来，慌张地想要掩饰。

“薛贵妃，你好大的威风，昭嫔犯了什么错能让你下如此狠手，要毁她的脸？！”

“没、没有啊陛下，臣妾是冤枉的，都是这个贱人自导自演的，您要相信臣妾啊！”

薛玉柳赶忙跪在地上，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当时寝宫里的宫女都被她亲口屏退，没人能站出来为她作证。

倒是有很多人都看见，薛轻凝进翊坤宫之前都还是好好的，出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薛玉柳百口莫辩，惨白着一张脸，瑟瑟发抖，她本就因为替身一事而在盛汝筠面前提心吊胆，生怕惹恼了他。

薛轻凝站在盛汝筠的身后，悄悄侧了侧身子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薛玉柳，心想着原来不可一世的薛玉柳也有这样卑微的时候。

她作势拉了下盛汝筠的胳膊，“陛下，嫔妾与姐姐只是一时口角，姐姐性子直了些，这才动手伤了嫔妾，不过是些小伤，嫔妾已经习惯了，陛下别气坏了身子。”

薛轻凝的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盛汝筠想起秋容和秋霜把薛轻凝从柴房里救出来时的模样，又想到之前她身上奇怪的水痕和青紫的脚印。

在他发现真相之前，不敢想薛轻凝到底遭遇了多少非人的虐待。

“你是说，昭嫔为了陷害你，不惜毁了自己的脸吗，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