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妈才不是那么眼皮子浅的人。她打算弄一个建筑公司,给震区盖安置房修路。”
同学伸出大拇指:“难怪你舅妈能把生意做那么大。对了,我知道一个小道消息,不保真。”
楚兜兜拿瓶水:“说!”
“奥组委那边留了很多票,知道吧?”
楚兜兜点头:“不对外出售,给有些单位和领导准备的。”
“好像要邀请你舅妈一家在那边看开幕式。”
楚兜兜转向他:“真的?我表舅买好了。”
“先留着。不一定是真的。我估计早安排好了。”
楚兜兜:“可能。听我爸说,邀请了好多领导人。也不知道来不来。”
小同学连连点头:“我爷爷也说了。你说要是到时候‘摔杯为号’会怎么样?”
楚兜兜吓得捂住他的嘴,“找死!小心被有关部门弄进去。”
“开个玩笑。”
楚兜兜:“世界大战。这玩笑能开吗?”
“看你吓的。说起来,我以为你会当志愿者。你居然没去。”
楚兜兜很想去,然而他得参加高考,填志愿,等通知书,一堆的事,他妈肯定不同意。所以楚兜兜没敢提。
楚兜兜就说:“报名的时候咱们都在学校里出不来,怎么去啊。”
“对,我忘了。”同学说出来,看到校友往这边来,“快走。”
楚兜兜把包放好,就往溜冰场里去。
同学紧随其后,“中午回你家还是去你表舅家?”
“我爸妈都在单位。”楚兜兜想了想,“我爷爷奶奶这半年来身体不好,被我大伯接走了。我不想去我大伯家。”
同学点头:“我也不喜欢走亲戚。不出意外,咱俩能当校友。我们家亲戚说,回头给我贺一下。你要是收到率取通知书,你爸妈也得办几桌吧?”
“帝都大学搁我们家不稀奇,再说,考上学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没必要搞得像古代中状元一样。”
同学奇怪:“你不是说,你这一代就数你考的最好?”
“那是我爸那边。我姥姥那边厉害。我大舅重点大学,我小舅帝都大学,我妈最不行,她的学校现在也是一本。还有我表舅,现在是教授。”
同学赞同:“你姥爷那边基因好,就是情商不高。”
“我妈?”楚兜兜冷笑一声,“我妈的情商高的很。我表舅说的。她把我当成她所有物,没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才敢呼来喝去。”
同学拍拍他的肩膀:“苦了你了。要不中午在外面吃?”
吃喝玩乐,张跃民从不拘着孩子。帝都最贵的餐厅,楚兜兜一年能去好几次。对于外面的东西,楚兜兜不感兴趣。不如吹着空调,看着电视吃冰西瓜。
楚兜兜摇了摇头:“去我表舅家。”
“你也不嫌麻烦。”
楚兜兜:“坐地铁一会儿就到了。”
小同学心中一动,“不用转公交车?”
“不用。不过下了车得走一会儿。我表舅要是搬去新家更近,出了小区就能看到地铁口。”
小同学心里有个主意,俩人玩一个多小时,又在商场里逛一会儿,楚兜兜准备打道回府,小同学跟去地铁站。
楚兜兜本以为他也坐地铁回去,可是等他下来,同学也下来,楚兜兜后知后觉,“我没邀请你。”
“现在请也不晚。”同学哥俩好的搂住他的脖子。
楚兜兜嫌热,“可是,可是我表舅那儿——”
同学掏出楚兜兜的手机塞他手里,意思不言而喻,现在打也不晚。
楚兜兜服气:“叶铮铮,你是真不要脸!”
“不怪我。谁让你天天在我面前念叨你表舅和表舅妈的。我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小同学叶铮铮一脸无辜。
楚兜兜瞪他一眼,认命地打电话。
张跃民很诧异,因为他从未听楚兜兜提过要好的朋友。现在不光有,还带来,张跃民想了想,把冰箱里的羊排拿出来解冻,赶紧让保姆再加几个菜。
楚兜兜带着他朋友进来,发现院里很安静,“我表舅肯定生气了。”
“你表舅是教授,你还说他特善解人意,不可能。”叶铮铮往四周看,连忙拍拍楚兜兜的肩,示意他往东。
楚兜兜转头看去,张跃民穿着灰色短裤,白色T恤,趿拉着拖鞋从厨房出来。
上课的时候张跃民会梳大背头。他毕竟四十岁了,不好弄一头潇洒的短发,跟二十郎当岁的小青年一样。
回到家,张跃民怎么舒服怎么来,刘海随意搭在前额,神色轻松,压根不像不惑之年的人。
叶铮铮小声问:“是你表舅张教授吗?”
“在他们家,除了他还能有谁。”
叶铮铮:“看来顶多三十岁。你表舅怎么保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