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衍老道的大弟子步虚早已跟他混熟,奉上热茶后说道:
“张道友却是来晚一天,昨日家师接到好友传信,急匆匆往勃州去了。”
“勃州…”
张奎皱眉,“这么急,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步虚微笑道:“却也无甚大事,那边的镇国真人邱蝉子前辈找到了个古秘境,家师心痒难耐,等不及而已。”
华衍老道外丹派大佬,却如土夫子一般对探索古秘境热衷无比,已是人尽皆知的事。
张奎当即乐了,“行,那等前辈回京后,我再来拜访。”
离开玉华观回到山庄,家中却已经有人提着礼物上门,是尹白尹太监。
张奎笑道:“尹兄,你我关系,也用不着这么客套,来来来,今日不醉不归。”
所以说与人相处是很有趣的事。
原本吴思远与他相熟,但因家族渐渐不再来往,而原本看不上的尹太监,却发现是个行事利索的汉子,越发相处的不错。
尹白连忙摇头,神色严肃,
“张道长,酒什么时候都能喝,咱家上门,却是有两件要事。”
“首先是那合阳将军夏侯霸,因为其子夏侯颉勾结妖星阁,被皇上削了血狼军的兵权,过年时已经回来,被勒令在家思过。”
“夏侯霸其人性烈如火,虽说玉华真人已亲自上门说合过一番,但张道长还是尽量避免碰面,以免受其迁怒。”
张奎哼了一声,冷笑道:“他儿子勾结妖魔,自寻死路,关老子什么事,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这厮也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华衍前辈去说合,是知我不会服软,老张也不会不知好歹,不与那货碰面就是。”
尹太监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却是我找道长帮忙。”
“道长也知道,钦天监古林之中,有数个洞窟,常有怪异虫兽游荡,因威胁不大,被当做黑衣玄卫训练之地。”
“但最近一月,却是时常窜出不少厉害妖兽,黑衣玄卫多有损伤,但镇国真人一来,就望风而逃。”
“值守的镇国真人是萧千愁,你也知道他的性格,来几次便有些不耐,却是整天拿我撒气。”
“是那人?”
张奎一脸同情,“尹兄够倒霉。”
箫千愁是个剑修,原本前途无量,但后来历经生死,无奈占了个尸童的肉身苟活,从此止步天劫再无存进,性格也变得乖戾怪异,钦天监人人厌恶。
华衍老道特意叮嘱过不要惹这人,因此张奎很有映像。
“没错。”
尹太监也是一脸郁闷,“咱家天天受气,生不如死,索性和汪公公商议,请众多客卿及张道长帮忙,以功绩银做酬劳,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张奎乐了,
“尹兄,你这哪是找我帮忙,分明是来送好处的,既能斩妖兽,又能挣功绩银,何乐不为,咱们这就动身。”
说完,交待一声后,就随着尹太监前往京城。
那洞窟就在钦天监林道旁边密林中,积雪深深,古迹遍布。
尹太监一边走一边介绍:
“这洞窟,据说千年前便已经出现,乾元帝建立钦天监时立下禁令,五百米之下不得深入。”
“三百年前有镇国真人不信邪,偷偷深入探查,却再也没有出来,好在那些妖兽从不离开洞窟,大家也就渐渐习惯。”
乾元帝,又是乾元帝…
张奎突然想起了那凶煞滔天的封魔窟,城外诡异的阴火窟,还有这处虫窟。
这乾元帝究竟做了什么布置?
他突然对这个开疆立国,结束虞灭后乱世的皇帝,有了一丝兴趣…
就在这时,几名黑衣玄卫突然抬然一人从远处匆匆跑来。
尹太监一看,顿时大惊,
“怎么周客卿也受了伤!”
张奎低头一看,只见担架上那人书生打扮,看气息是辟谷境。
钦天监常招募民间修士,达到辟谷境即聘为客卿,算是镇国真人的后备。
华衍老道就是想让他成为客卿,但张奎一直没有答应,以修为不足推脱。
而此时,这个辟谷境的修士,已经脸色惨白昏死过去,胸口有无数断裂的细小肉须,正破出血洞不断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