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头去看王修,还睡着,身子挨着他的,脑袋跟他贴在一起。
考虑到这事不太光彩,许鹤自己偷偷摸摸下来,没惊动王修,自己出去抱着花瓶搁厕所里洗。
其实昨天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摸了半天没摸到灯,于是依照记忆放水,正好那花瓶里有水,音是对的,他也没当回事,转头回来又睡了,第二天才反应过来。
这就有点尴尬了。
王修的花瓶放在书房,恰好跟许鹤家厕所一个方向,得亏还放了个花瓶,要是尿地上更尴尬。
昨天也没喝酒,居然会发生这档子事,大概是太困了没注意,毕竟加班加到十一点,又在厨房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快两点才回来,比他平时睡觉还晚。
许鹤把花瓶里的水倒进马桶里,又加了点洗手液,仔细清了两遍,完了还感觉不太干净,正打算洗第三遍,厕所门突然被人推开。
“许鹤,你怎么起来这么早?”王修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看他。
许鹤:“……”
有种偷情被抓的感觉。
“睡不着了,起来找点活干。”许鹤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王修眼神登时清明,“你受伤了,别碰水,要干什么告诉我,我来干。”
他走过来,一把抢过许鹤手里的花瓶,兀自洗了起来,末了好奇问了一嘴,“洗花瓶干嘛?”
许鹤:“……”
“我看着有点脏,瞧不过去了。”
王修推倒花瓶看了看,每周都叫家政过来打扫,脏倒是不脏,不过里面放的是活水和活花,夏天容易吸引蚊虫,换的不勤会有味道,许鹤鼻子最灵,估计闻到了。
“改名我叫阿姨打扫干净点。”王修顺着他的话接。
他穿着睡衣,袖子撸起来就要往里面伸,许鹤赶紧阻止他,“戴手套吧。”
虽然他已经洗了两次,不过感觉还是很脏。
王修懒的戴,“一下就好了。”
许鹤不肯,“戴上。”
王修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许鹤语气缓了些,“水放的时间久了,有细菌,万一你手上有伤口怎么办?”
王修眨眨眼,仿佛得了礼物的孩子,眼神一下亮了,“我听你的。”
他戴上手套,洗的起劲,拿了刷子里里外外刷了一遍,洗完乐颠颠的搬去阳台上晾。
“早上想吃什么?”王修一边甩甩手上的水,一边快步走过来。
“你先把手洗了。”许鹤板着脸,心里十分别扭。
虽然刚开始被囚的时候,他不配合,王修没少给他端尿壶洗尿壶,但是现在好好的,没少胳膊没少腿,这样多少有点尴尬。
“好。”
王修屁颠屁颠的跑去了厨房,厨房有水龙头,他洗完出来继续问,“许鹤,你早上想吃什么?”
许鹤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多,“不吃了,继续睡。”
难得今天不上班,他打算睡到中午再起来,下午逛逛街,买点需要的东西,晚上去酒吧应聘。
“好。”许鹤能主动提出休息,他比许鹤还高兴,“你睡阳台那张床吧,外面风景好,睡的也舒服。”
他这老宅后面被他翻新了一次,拆掉了一个客厅,建了个大型阳台,上面用钢化玻璃隔离,不会冷,但是能看到外面。
院子里种了花花草草,还有两颗大型的果树,每年结果的时候隔壁老来偷,整理院落的大爷会把熟透的果子摘下来,自己带回去。
王修都不管,他本人不爱这些花花草草,难打理不说,还踏马招蚊虫。
夏天简直神烦,但是适合养病。
他问过心理医生,最适合心理病人住的房子就是阳光足,花草多,空气新鲜,风景美。
所以虽然不喜欢,不过还是把院子好好的打理了一下,该添的东西一样没少,尽量把不算很大的院子搞美了。
好在他一个人住,自己想怎么整就怎么整,也没人有意见,三号的意见不算。
说起三号,王修突然想起来,三号又被他锁在办公室了。
王修:“……”
只要是跟许鹤沾边的事,他就很难注意到其它的,三号也受了冷落,原先每天上下班一起,现在天天自己一只猫在办公室里,折腾了半天也没人鸟它,虽然它战斗力爆表,不过损失都在接受中。
“嗯。”毕竟是在别人家住,多少要依着人家。
许鹤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球球呢?”
王修一愣,“球球?”
许鹤颌首,“就是三号啊,太难听了,我们私底下都叫球球。”
王修似乎明白了,“你也喜欢叫球球?”
“我喜欢叫肉肉。”许鹤边说边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走到阳台上,果然看见一半露天,一边用玻璃挡住的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