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准备一股脑地把自家海主来之前交代的话都给说了,这趟会专门过来找他,明显就是用心险恶的豹女只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往下道,
“你我都清楚,在这东山,祟界与罗刹海的交界处到底隐藏着关于什么的秘密,那可是千年来人人都想得到的财宝,谁能找出红色的月亮后的秘密就能成为世间一切妖魔凡人甚至是神明的主宰……听说当年那从老家仙的门中逃出来的年兽,不过是偷了那宝物弄出来的一对复刻品便欺压在整个祟界头上作威作福了千年,直到二十多年前他在祟界的势力才彻底覆灭,如今这真正的宝物既然再次在东山出现了,你觉得我罗刹海会就这样放弃找到它吗?”
“……”
“老翁,咱们的新海主说了,成也,败也,都是一夕间的事,这世上善恶之事从来由胜者书写,你我都很明白这个道理,那该死的子孙鱼一族当初就是因为一直总挡在我们前头坏事,还故意隐瞒了‘年’的真正所在,这才落得个族灭人亡,连族长杨姬都要不得已嫁给老海主的下场,难道你还不明白得罪我罗刹海究竟会是什么下场吗?”
眼神像是淬着层深紫色的毒,说着还恐吓性地张了张一口黄色獠牙的罗刹海女这话终于是让蹲在门旁边呆呆傻傻,反应慢半拍的公鸡郎起了一丝反应,半天大红色公鸡面具后的那张怪脸的白发老头才颤抖又艰难地地从嗓子眼里发出了一点沙哑的喝喝声。
而听到这疯疯癫癫的老东西终于是愿意自己一点正面的答复,坐在房梁上兀自朝外头嗅了嗅新鲜人味的罗刹海女这才满意地大笑了起来,又在抬起鲜红的手指尖指向一旁被绳子瑟瑟发抖地拴在两边房梁上,明显就听完了他们全程对话的几张崭新的,涂红抹白的人皮影子道,
“我知道你用惯了那七张仇人的人皮,这些刚剥下来的新皮你肯定都手生的很,加上那都是上好的老孩子油泡出来的,这么宝贝珍贵的东西你也压根不舍得丢,但先前被这几个不怕死的糊涂蛋这么一闹,那七个影子趁机弄断绳子跑了,你这些天也压根找不到他们,所以我这才奉海主的命给你好心提供一点线索……”
“……”
“东山县第二卫生所,三楼左右两间病房,《壮丁还乡》和《夫妻观灯》此刻就在那儿躺着,《三孙贺寿》在镇子的东边,算算其实离你也不算远,《老香翁》眼下就在后屋躺着的那老人身上,不过有个坏消息是,你之前无论如何都抓不住的那‘最后一只鸡’此刻就要顺着些蛛丝马迹正好找来了……”
“……”
“我隐约记得,那脑子还挺聪明的小子好像叫……什么晋锁阳,我此刻倒是有些好奇,这一次,是你最终能抓住他,还是他最终能抓住你啊,公,鸡,郎?”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被谣言诋毁名誉的舅妈表示:你们这窝喜欢造谣的喵星人就给我等着吧,呵呵。
被意外夸聪明的幸运e晋大舅表示:一般一般,都是配角和作者的智商衬托出来的。
第157章苗
“老兄,今天你可有见到那川剧团姓石的石老汉?”
“老石?你们两个究竟要打听的是哪个老石?这本地姓石的可挺多啊。”
“……就是石暮生,耍皮影的那个。”
“哦!哦……那个,那个老疯子啊,今天天没亮的时候我就看见他又带着那个奇奇怪怪的公鸡面具从后门进去了……不久之前,好像还有个小娘皮笑眯眯地扭着腰进去找过他后来又走了……那小娘皮的脸蛋长得可真不错,就是凶了点,拿眼睛腕人从旁边的时候好些吓人呢……你们俩不如自己去找找吧,他这会儿肯定还在席面上呢,人没走肯定没走,我刚刚还看见他了呢…”
罗刹豹女的警告伴着戏台外面的嘈杂人声一点点消失在房梁上,此刻吹吹打打的老寿星家门口,公鸡郎这几天一直在刻意躲避的两个人倒是真的就这么一路找了过来。
这二人不用问也知道,自然就是先前还在川剧团附近收集线索,之后又随着阿孃父亲的车一块找过来的晋锁阳和秦艽了。
而所谓的线索,则主要来自于残缺不全的节目单子,深夜在剧团内哭泣的皮影还有阿孃口中因为和石暮生发生矛盾,所以接近半失踪在人前多日的巴中川剧团全员。
这几条或隐藏在暗处,或趋向于明处的蛛丝马迹细究起来,仿佛一道道密布在东山县城上方的的红色蛛网,随着多年前亲手结下蛛网的公鸡郎本人一点点地暴露于光下,也指引着蛛网下的人一点点揭开了当年真相的一角。
而追寻其事件最开始的源头,其实最初还是来源于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那场谁也不清楚细节的鸡与人之间的子孙结怨上。
至少就目前晋秦两人所查找到的这些零散情况往下猜测的话,这当年在东山死于非命的七人很可能肉体已经早早死亡。
可是影子或者说某种接近于鬼魂的东西却一直被困于公鸡郎施加给他们的另一种形式惩罚上,以至于多年来这些死去的影子都无法从东山成功逃脱出去,还有备受困于皮影画里常年供人表演的折磨。
【公鸡郎,要杀鸡】
【七只鸡被关在笼子里】
【只剩笼外一只鸡】
【如今也要进笼里】
现在看来,歌谣里的‘笼子’应该指的就是那家川剧团无遗了,而前几天前的那场发生在石暮生与团长之间的争吵,则很可能就是它们伺机逃走从川剧团的契机。
这样猜测当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基于晋锁阳和秦艽两人之前共同发现的那张贴在川剧团门口小黑板上,看上去并不完整但其实隐藏着诸多线索的节目单子上的。
而在脑海中回忆着白发青年刚刚亲手将黑板上的‘三’,‘夫妻’和‘周六’分别单独圈了出来的奇怪举动,先前和晋锁阳一块朝这里赶过来的时候,秦艽就已经从自己的思考角度帮忙分析道,
“一个礼拜七出戏,真要是当年和你母亲一起从你那个时间掉进这儿,又被公鸡郎抓住杀了的那七个人倒是正好,皮子最开始剥下来无论是驴皮还是狗皮本来就得用人油养着,所以这也刚好解释了石暮生私自用铁锅保存这些老孩子身上榨出来的油是准备干什么……”
“……”
“而从人数对应曲目的实际情况来看,《壮丁回乡》确实应该是第一个死者,这是一个成年男性,而东山本地就管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成年男子被称为壮丁,撕掉的这一个字是谁都能看出来周,三这个字应该是之后的三个受害人,结合三这一点,这同样的一场戏应该是足足演了三天,应该是周二,周三,周四……”
“……”
“夫妻后面两个字模糊掉的这场死去的一对夫妻,所以时间来说就是周五,周六,《老香翁》则是个老人,加上阿孃之前说的团长和石暮生闹矛盾的事,那么……剧团内发生斗殴的那天,也许那七张死者的影子就这样碰巧遇上了一个逃脱公鸡郎的机会,又各自从川剧团内部匆忙逃窜到县城内,可一般人如果被贸贸然被影子上身就容易阳气不足,所以刚刚那个爆竹童子才会缠上背后有多余一条影子的张大嫂趁机威胁索要钱财……这样应该没错了吧?”
“……还有两点。”
“哦?还有哪两点?”
“公鸡郎藏头露尾很多天了,之所以会选择今天出现,是因为他今天去那场寿宴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抓当时逃走的《老香翁》,而《老香翁》很有可能也正是我母亲口中的最后一个受害的沈老先生,至于阿孃姑娘刚刚所说的那第八从来没有当众出演过的出戏,不出意外指的应该就是当年侥幸逃脱的我母亲和我。”
“……”
“所以我猜他大概也知道我今天有可能会找到这里来,或许现在就躲在我们附近的什么地方在等着我们,现在过去,如无意外,一定会和那公鸡郎直接碰上面,但再晚去一会儿,那位沈老先生很可能都会……再次被他抓回去。”
这般说着,冷淡的语气倒也没什么明显起伏,一边跟他一块往前快步走一边快速冲他压低声音解释着的晋锁阳之前就有抱着要将与公鸡郎当年结怨这件事彻底了解的想法。
如今得知自己母亲的那位恩人很可能还有一丝逃脱机会的好消息,而自己就是唯一还有可能改变这场劫数的人,态度上自然是不会随便怠慢。
而察觉出他声音里难得一见的急迫和烦躁,和他这会儿走在一起的秦艽先是眯了眯眼睛随之又回了句。
“先别急,一步步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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