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不必下来,一个乞丐而已,我们撵走就是”王正看到轿子落下便知道北山定要下来连忙上前大声劝道,说完就准备带人去将乞丐撵走,撵不走就抬走,却被温忠拉住了。
“不可,温忠速去查探原因”北山定说着已经走下了轿子,只是并没有上前,因为她不知道对方是确实有事还是早有预谋,所以不敢冒然前往。
温忠故意拍了拍王正的肩膀方才领命上前去打探原因了,他跟随北山定左右也不是一天两天,北山定除了待他们较随和不乱摆架子之外,对百姓也是如此,就连对乞丐也依然如此,并不会因为对方是乞丐而加以轻视。
有时候看到较老或者较小的乞丐,北山定还会施舍一二,所以温忠料定北山定绝不会让王正将乞丐撵走,结果果然如此,被温忠拍了两下的王正也明白过来,他家公主和驸马都是好人啊。
北山定站在轿前仔细看了一下,前面不远处的路中间果然躺着一个人,要不是温忠报了那是个乞丐,她第一眼还真看不出来那是个人,乞丐的衣服虽然脏乱,但好歹也还看得出来是件衣服。
前面那个乞丐的衣服纯粹和地下的泥土一样,布颜都看不出来,再加上对方卷缩成一团还戴着一个破帽子,咋一看去倒真像一团东西。
北山定打探了半天还是没看出对方的身份和目的,只得静静的等温忠回来报告,因为北山定的轿子停了这么久,后来更是下了轿子,所以引了不少人前来行礼问候。
而最让北山定没有想到是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龙米,看到龙米一副即将远行的打扮,北山定便猜到了两分,龙米果然听了她的建议,这段时间他不但转卖了米行还安顿好了家眷,所以现在是来向她辞行。
看到龙米在自己的建议下去追逐梦想,北山定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不为别的只因她也有自己的梦想,就在她想激励龙米几句的时候温忠却突然慌张的从前面跑了过来,只得匆匆的说了一句就让龙米走了。
“大人,这是他让我给你的”温忠说完双手恭恭敬敬奉上了一块玉,此玉晶莹剔透雕刻精细,绝非一个乞丐所能拥有。
温忠一去就问对方的基本信息和目的,可对方显然受了伤有些气若游丝,所以反反复复都只说要见北山定,温忠当然不能就这样回去回复,所以两人就耗上了,后来乞丐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就摸出这块玉递给了他。
一般人看到这块玉可能只是觉得它很好看,或者觉得这块玉很值钱很珍贵,可跟在北山定身边不算短的温忠却知道这块玉并不是值钱那么简单,因为北山定身上就有一块玉和此玉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那么慌张。
看到温忠手上的那块玉时,北山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块玉对她来说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去自家商行拿钱时不但要私章更要这块玉,而且是缺一不可,她又日日戴在脖子上又岂有不识之理。
除了证明北山家的身份和当银行卡用之外,这块玉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认亲,当初在北山络的祖父去北国之前,她们的老祖北山云就特意命人打造了这两块天下无双的美玉,让她们代代相传以便后人相认。
当初北山定和北山络相认之后就私下看过对方的玉,确实一模一样,也真的很美,可惜不能送给任何人,包括水佳玲都不行,因为这块玉只能给下一代,所以一直在北山定身上。
北山络早在几个月前就回了北国,现在断不会在这里,所以北山定看到这块玉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掉了,可她伸手一拿却拿到了自己的玉,拿来与之对比更是分毫不差。
“这是谁给你的?谁?”北山定拿着那两块一模一样玉显得特别的激动,特别的焦急。
“就是他啊!”温忠说着便指向前面躺在路中间的乞丐说道,其实刚刚他已经说过此玉的来由,只不过北山定的注意力都在玉上忽视了而已。
拨开温忠王正和众侍卫,北山定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所谓的乞丐走了过去,双脚犹如千斤重,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因为她父亲曾说过玉在人在玉碎人亡,可路再远速度再慢也总会有到的时候。
北山定激动而又有些迟疑的走到了那个人的身边,蹲下却看不清她的脸,脏乱的衣衫,破开的帽子,破帽子下凌乱的头发,看清她是谁,也认不出她是谁,因为那人的脸也沾了不少污秽。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这块玉?”北山定说着便将玉递到那人眼前,不知不觉中手竟颤抖起来,而且她自己都没发觉声音竟有些哽咽。
“总算…见到你了,玉在人在,你说……我是谁”那人闻言一直闭着的双眼瞬间就睁开了,可里面却没什么精神,而且好像真的病得不轻,说话断断续续没说几句就开始喘起来。
如果刚刚还不确定面前这人的身份,或者不敢相信这人就是她,那现的北山定已经可以肯定,因为这声音她不但十分熟悉,而且还一如既往的特殊,恐怕一般人想学也学不来这种半吊子汉语。
“小洛…….”玉在人在,此人不是北山络又是谁,北山定双手颤抖的抱着病恹恹的北山络,顿时泪如泉涌,不顾这是大街上,也不顾自己平常多么顾形象,抱着不是乞丐却胜似乞丐的北山络喊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