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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北山定就醒了,穿好衣服随便洗漱了一番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凤凰宫,南宫灵为了防止她半夜离开便没有将矾季给她,而是让她第二天一早再去拿。
北山定本以为还得在父母的宫门外等一会,谁知道她刚到门外就有人开了门,进屋一看,父母竟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厅中等她,旁边还放着一个似曾相识的盒子。
“孩儿给爹娘请安”知道父母一定已经等候多时,北山定连忙上前行礼道。
“此次返回东洲治好佳玲之后,不知定儿有何打算?”两老让北山定坐下后,北山明方才出声问道。
看到这种场面北山定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和她说,本以为是让她治好水佳玲之后就带着她回家,没想到却是问她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刚发生让她痛彻心扉之事,现在的她那还有心思想其他,一时竟答不上来。
看到北山定答不出来,北山明便又开了口,“既无打算,那就带着她回来吧,如今你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还时常念叨着你,挂念着你”。
“是啊定儿,你就带着她回来吧,我和你爹都老了,经不起折腾,你走后,我们就没睡过一晚的安稳觉,生怕你有个好歹,现在好不容易等到的孙儿也没了,娘不想再过这种日子,娘就想你们能好好的呆在我们身边”南宫灵说完竟伤心的落了泪。
坐在她边上的北山明连忙从袖子里拿着手帕帮爱人轻柔的擦拭起来,让听到并看到这一幕的北山定如何能不动容,她只顾自己要去外面看看却忘了父母奶奶都已不再年轻,如今仔细看去竟发现父母确实苍老了许多,以前黝黑的发竟染上了银白。
“孩儿不孝让爹娘受惊了,佳玲好后我们就立刻赶回来,请爹娘放心”北山定不忍父母悲伤也确实有些想家了,这里才是她的家才是她的根基所在。
两老闻言终于放了心,又交代了北山定一些事方才将盒子递给了她,北山定将父母的叮嘱一一记在心里,行了礼便拿着矾季离开了,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北山定离开的当天,石翊就将陈号的罪行公之于众并在第二天将他处以极刑,面对全城百姓的指责及舆论和内心的释然陈号坦然受死,如今齐王已死,水佳玲也朝不保夕,他的大仇总算得报,自认死而无憾已。
看到陈号石翊就气,恨不得将他凌迟处死,千刀万剐,所以才在北山定走后就迫不及待的将其罪行公之于众,为的就是第二天将其凌迟,也免得夜长梦多,谁知道行刑前段敏却找到了她。
“凌迟、千刀万剐,恐怕都难解将军心头之恨,也难以平复主公心中的伤痛,将陈号凌迟处死算便宜了他。只可惜,自此之后严刑峻法之名也会跟随主公一生,到时贤士惧怕主公,百姓恐惧主公,谁还会投奔主公?为主公效力?!”。
段敏的第一句话很合石翊的想法,也说到了她的心里,所以更加肯定了她要将陈豪凌迟处死的决心,可段敏的第二句话却给了她当头棒喝,让气昏头的她明白过来,明白了将陈号公开处以凌迟的危害所在。
不管陈号做了多大的错事,多么的令人不齿,但将他公开处以凌迟之刑,或许一时会解恨,也能短时间内震慑众人,可时间一长谁还会记得陈豪的罪过呢,但他们一定会记得陈豪是被凌迟处死的事实,这样一来只怕结果就真和段敏所说的一样了。
思虑再三之后,石翊决定将凌迟之刑改为一般的斩首之刑,还好当初发布公告的时候她只说了按律将陈号处以死刑,具体怎么死并没有说。经此一事石翊对段敏更尊敬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尊重,而不是因为她是北山定亲自请来的而尊重。
虽然这样处死陈号确实便宜了他,但好在之前就已经将他打了个半死,这是石翊唯一觉得安慰的地方了,否则她更加觉得对不起北山定和水佳玲。
此事告一段落之后,石翊主持重新翻新并加以修建的城墙也进入了尾声,首城的城墙太过低矮太过薄,若有敌来犯,只怕打都不用打就被攻破了,所以接受东洲军事之后,她就开始着手加高加厚城墙,如今总算快要完工了,她当然要去看一看。
修缮城墙这种大事,既需要人力又需要财力,还需要时间,石翊自然跟北山定商议过,可惜东洲的钱财都已经被水长花光用光了,北山定只得让石翊去东洲的分商铺秘密拿了一笔钱。
可惜东洲本就不富庶,钱财远远没有平城等经济集中地赚得多,拿了商铺所有的余钱都只够一半,想到水佳玲离开平城的时候齐王让人送来几箱东西,北山定只得厚着脸皮跟水佳玲说了原委。
如北山定所想,那几箱东西确实都是钱财,水佳玲很大方一给就给了她一箱,北山定又全部交给了石翊,这样一来不但足够修缮城墙,而且还有剩余,石翊便将剩余的钱又用来修了一座粮仓,以备今秋用来存粮。
说到粮食石翊就生气,那个该死的水长不但花光了东洲所有的钱财,还把东洲唯一的粮仓都搬了个空,那个粮仓建在首城外的一个县城中,石翊亲自去看过,空空如也,如今新建的这个粮仓就在首城内,也是空空的。
北山定到东洲上任之后,就花了大量的钱财来补水长留下的亏空,何况养军队养郡县官员那样不得花钱,再加上她又让石翊修缮城墙什么的,由此可见花销得多大。